那门房抹了抹眼睛:“已经病了好些天了,刚开始没注意,只以为是普通的发热,后来二少爷嘴巴肿了才发现不对劲。可从那时候开始,二少爷的高热就退不下来了。”
“大少爷和两位小姐怎么样?府里还有其他人得这个病吗?”
门房摇头:“只有二少爷,将军现在在落枫院坐镇着,我这就领您过去。”
“不用了,我认得路,你自己忙去吧。”
打发了门房,李叶秋便向落枫院走去,碧青看着她的神色,疑惑地问道:“世子妃,有什么不对劲吗?”
李叶秋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确定,还是等见了秦卫家后再做结论吧。
落枫院的丫环见了她,便向她行礼,然后高声道:“大小姐来了。”
不一会儿,秦猛便从里屋走了出来,步伐匆匆,满是悲怆之色的脸上还带了几分焦急。走到她面前便道:“你怎么来了,哪个奴才说漏的嘴?”
“爹爹,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能想着瞒着我呢?”李叶秋也很是着急,忍不住怨怪了一句。
秦猛这些天似乎老了许多,他无奈地道:“这病会传染呢,哪能再让你来冒险,再说了告诉你也没用啊,你又不是大
夫。”
李叶秋道:“先不说这些了,二弟怎么样?”
“太医说快不行了。”
李叶秋虽然作了点心理准备,但听她爹说出这话还是觉得眼前一晃。她定了定神方道:“我去看看。”
秦猛忙拦下她:“芍药听话,爹爹已经要失去一个孩子了,不想再失去第二个。”
李叶秋只得小声道:“爹爹,女儿有个偏方是专治大嘴巴的,你让我去看看二弟,没准他还有救。”
秦猛虎躯巨震,看向李叶秋的眼神满是惊喜,他抖着手握住她的:“你说什么?”
“爹爹,现在二弟的情况我没看到,不敢给你保证什么,你先让我去看看他行不?”
秦猛自然忙不迭地点头,引着她便往屋里走。
李叶秋边走边问:“弟弟发病多久了,什么时候确诊为大嘴巴的,还有这么些天了,还有没有其它人感染上这个病?”
“好些天了,前面五天他只是发烧,然后每日晕沉沉的,本来也没人把这种小病当回事,哪知三天前的晚上突然就恶化了。”
“三天前的事情你居然到现在都没派人通知我?”李叶秋有些生气,越早发现治疗的希望越大啊,如今耽搁了这么久,怕是好人都要烧坏了。
秦猛呐呐的道:“谁能想到你会有偏方呢?我当时只想着不能让你们染上这个病。不光是你,你大弟和两个妹妹我也不让她们去见卫家的。”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屋中,屋里除了秦卫家外,还有一个白胡子的大夫,想来应是宫中的御医。而冯杏坐在床边上,满眼都是泪水,她的贴身丫环喜儿也紧抿着嘴唇,仿佛下一秒钟便会哭出声儿来。
李叶秋问道:“太医,我弟弟如何了?”
太医摇了摇头:“秦二公子已经滴水不进,府中还是准备后事吧,也好让二公子走得稳当点。”
此话一出,冯杏哭得越发伤心,她哀求道:“太医,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吧,他今年才十六岁啊。”
“二夫人,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秦猛道:“元太医,你已是整个太医院最擅这种病症的,你都说治不好,我们还能找谁呢?”
“老朽无能,将军节哀。”元太医叹了口气后背着药箱便往外走。
“不,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的卫家怎么办啊?”冯杏追了几步,却也只能看着元太医的身影毫不留情地远去。
风中只留下他无奈的一句“无能为力。”
冯杏哭得瘫软
在喜儿身上,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眼近乎绝望地看向秦猛:“将军,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们的儿子啊。”
对于后宅中的女子来说,儿子便是她们的命根子,就是在乡间都有十年媳妇熬成婆的说法,可见这儿子对于女子来说有多重要,李叶秋觉得冯杏这般伤心可以理解。
而秦猛只能看向自己的女儿,那眼中只有一个意思,你真的能治好卫家吗?
李叶秋也不敢夸那海口,只是对冯杏道:“二娘,让我给弟弟看看吧。”
冯杏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闻言也只是机械地点点头,,李叶秋便凑到床边去看秦卫家的情况。
大嘴巴又叫猪头病,这比喻当真是再怡当不过了。床上的秦卫家整个右边脸都肿成了猪头,连带着左边的脸看着都畸形了起来。
好在只是看起来而已,左边还未被感染。
大嘴巴病还有一点很讨厌,左右两边两颊会交叉感染,让这个病越发的难治。
秦卫家脸上的皮肤呈青紫色,还带着一抹灰败,双眸紧闭,似乎已切断了他对外界的感知。
李叶秋俯下身去,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又拿手指在他鼻下试探了半天,最后才搭上他的脉搏。等她收回手来,
才发现屋中的人全都齐刷刷地看着自己,满脸都是紧张。
秦猛更是紧盯着她的脸色问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