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叶秋送走吃饱了没事干就爱给人添堵的大嫂之后,便又开始打听她爹的事情。相公再好,爹的事还是让人发愁啊。
这边李叶秋放不下她爹,姜慈也很是发愁。倒不是愁牢里的秦猛,而是,秦猛若是倒了,她和两个依附他才得以享受这荣华富贵的人要怎么办?
秦莹莹风风火火地跑进慈恩阁:“祖母祖母,怎么办啊?听说伯父犯的罪足以让我们秦府满门抄斩啊!呜呜,我还这么年轻,真的不想死啊。”
姜慈的手一抖:“这么严重?快跟祖母说说,你都听说了些啥。”
这已经是秦猛入狱的第四天了,四天里,流言漫天众说纷纭,但唯一相似的是,大伙对于秦家的前途都不看好。
这秦家的泼天的权势富贵怕是要到头了。
秦莹莹这些天天天让人去打听消息,毕竟秦猛是她唯一的靠山。她就是再蠢也明白,若是没有秦猛,她就是个村姑罢了。秦芍药有那运气,窝在山沟里都能碰着七世子,但她可不认为自己也有那运气。
毕竟金娇玉贵地养在京城,如今也成了勋贵人家唯恐避之不及的人。
可是结果比她料想得更加糟糕。
她的大伯父犯的事,不但要赔上他自己,居然还要陪上全家。满门抄斩是什么概念,连下人都躲不过去,更何况是
她这个寄居篱下十八年的侄女。
秦莹莹急道:“这么些天,孙女可算打听清楚了,伯父之所以入狱,全是因为他那个妾室陈冬儿。她居然是叛贼之女,十年前就该被斩首了,不想竟一直躲在将军府里。这包庇反贼可是是要满门抄斩的啊,伯父怎能为了女色将我们大家的性命都挂在裤腰带上?”
其实这话想想便知不合逻辑,陈冬儿入府,满打满算都不到六年,而且十年前钟韬全家被问斩的时候,秦猛还在边关和鞑靼人打仗呢!
可是姜慈显然没那脑子,一听这话就急了:“不行,我们绝不能跟着他一块死。”
秦莹莹抹了把头上的汗:“我也不想死,可是祖母我们能怎么办啊?我是他侄女都逃不过,您还是他娘,这哪里是能逃得了的。”
姜慈脸上的神色变了变,骂道:“这个孽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和什么叛贼勾搭。他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临了却要我们陪着他一起去死,他想得美。莹莹,你不用着急,等祖母想想,一定能有法子带你避过去的。”
秦莹莹一脸灰败:“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要不我带你回彭城吧,虽然条件苦了点,但我们带足金银,总还能过上好日子的。”
“彭城?”这一听就是个小地
方,那里住着还有什么意思?
姜慈道:“就是我们老家,不过咱不住村里了,直接住镇上吧,那些村妇又蠢又爱眼红,可不是什么好人。”
秦莹莹哪里舍得这京城的繁花似锦,小镇,哼,谁知道是个什么破落的模样,便有些不愿意:“镇上也很偏僻吧!”
“我的好孙女,现在哪儿还顾得了这些啊,先保住小命要紧,大不了等风波过了,咱们再回这京城便是。”姜慈忽然兴奋起来,或许回去也不错,战乱已过,当年那些乡邻想必也已回了家乡。也是该带着大批金银衣锦还乡,让那些乡巴佬开开眼界,顺便好好羡慕羡慕自己了。
“陈冬儿逃了十年呢,被抓回来不一样要砍头?还连累我们这一大家子。”秦莹莹显然没有她祖母思维跳跃,很是绝望地想着,这一离开,哪里还有回来的可能呢?
而小镇上想要找到一个好夫婿那根本就不可能,就算是能嫁给县令也不过是个七品的小芝麻官罢了,放在以往,她连看都不待多看一眼的。可那已经是小镇上能嫁到的最好人家了,因此她一听说回彭城就不乐意。
姜慈想想也觉得对:“看来还是要从根上解决问题。”
她眼中闪过一抹狠绝,然后道:“走,跟祖母去趟衙门。”
秦莹莹不太明白:
“祖母,咱们去衙门干嘛啊?”
“我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
“这怎么可能呢?”
“你别管,祖母自有办法。”她拉着秦莹莹便出了门。秦莹莹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这好歹也是一项希望啊,万一管用了呢。
姜慈自打进了京便是在享福,虽说要找府衙和秦猛断绝关系,但也不知该去哪个衙门,还是秦莹莹脑袋灵光,想起来当初贺兰芳将李叶秋推下水,是京兆府去拿人的。
于是祖孙俩一合计,就决定去京兆府了。不认识路倒是没关系,门口叫两顶轿子,给几个铜板,就有人把她俩直接送到地头。
别看姜慈年纪一把,但她捶起鼓来还是很给力的,咚咚咚的震耳欲聋。
“升堂”两字一出,两边的衙役便打杀威棒敲出了节奏:“威武。”
那整齐划一的音调让祖孙俩不由有些害怕。
洛川一时间并没有认出堂下之人,这年头老太太都长得差不多,倒是觉得她旁边的年轻女子有些眼熟。
“堂下所跪何人,何事击鼓鸣冤。”
姜慈最喜欢让人跪她,但她却甚少给人下跪,但如今保命要紧,她想都没想便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