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猛道:“就家里人热闹一下吧,小生日算得上什么呢,我小的时候过生辰,连面都吃不上呢!”
娘亲,哦不,后娘一向偏心她的小儿子,当然他现在也明白原因了,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
弟弟过生辰有一大桌子的好菜,而他……
不过被师傅收为徒弟之后,过生辰就热闹了,师兄弟几个会凑点钱一起去外面吃一顿好的。不过大伙都是学徒,钱财有限得紧。夜间的小酒馆是最好的选择,叫上几个菜,量大又实惠,吃得热闹而满足。
跟现在比起来,那时候的菜肴怕是连粗茶淡饭都算不上,只是现在的食物却是再精致也找不回当年的感觉了。
赵猛想起当年和师兄弟们在一起的时光,嘴角不由露出一个笑容。
冯杏立刻道:“老爷可是想到什么好事了,笑得这般开心。”
“我是想到当年的师兄弟了,那时候的日子过得可真是惬意啊。”
“那你的师兄弟们呢?反正老爷现在有空了,不如回老家去看看他们啊,再聚一下,当年的感觉不就回来了嘛,哪里还用得着这般司令啊。”
赵猛摇摇头:“当年战乱太久,我再回去的时候,武馆早就解散了,我连师傅都寻不着,却到哪儿去寻我
那些师兄弟呢?”
冯杏不敢再接话了。
倒是刚进来的李叶秋道:“爹爹,战乱已过这么多年,只要是避过了的,想必现在定是已经回老家了,若是得空不妨回彭城去看看啊。没准还能得见故人呢,再说了,就是没见着人,也能睹物一番嘛!”
赵猛附掌道:“还是芍药深知我心。”
他本来就打算安顿好家里去云游的,这去哪儿不是去啊。若是能见着故人再次开怀畅饮一翻,岂不快哉。
李叶秋道:“眼下呢,您是哪儿也不能去,那便先过好这个寿辰吧,眼看午膳时间到了,不如开饭如何?”
“就依你了吧。”
午宴自是丰盛无比,可更热闹的却是晚宴。
数颗夜明珠将整个饭厅照得亮如白昼,席间自是言笑宴宴,满桌欢声笑语。除了安王心事重重之外,所有人都是一副开怀的表情,很是捧场。秦牡丹的笑容有些假,毕竟自家相公这么不给面子,实在是她所没想到的。
原以为他会陪自己来,结果……却是当面给秦猛脸色。在这么多人开心的时候拉着个脸。
呵,还不如找个借口不来呢。
看着赵蔚楚比他不知真心了多少的笑,秦牡丹简直想把头埋到地下去。
秦猛也不管他,这个女婿
打一开始便心术不正的,他就是有权时也不会给他帮助。更何况如今他已没了那个帮他上位的能耐,他今天会来已经够出乎意料的了。
于是酒桌上,就只有他一个人在那左一杯右一杯地喝着闷酒。
林淑看了女儿好几眼,却只能看到她苦涩的笑容,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样是女婿,瞧瞧人家七世子。
这差别怎么就这般大呢,看来女儿的未来……她不敢再想下去了,不然她现在一定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赵蔚楚对赵真颇为鄙视,连心绪都掩盖不住,还敢去想那个位置,真是一点皇伯伯的心胸都没有遗传到。亏他以前还表现得不错,不想太子刚下台,就这般忍不住了。
赵真喝得不少,却也没到醉的地步,只是他已经不想再在这儿呆了。要不是知道赵蔚楚今儿会过来,他压根连秦府的门都不愿意踏入。
在众人的觥筹交错中,赵真忽然站起身来:“本王不胜酒力,便先告退了。”
秦猛挥了挥手,很无所谓地道:“去吧。”
你走了大家倒能玩得更开心。
赵真越发气闷,拂袖而去。
秦牡丹难看地站了起来:“爹爹对不起,我去看看他。”
秦猛道:“路是你自己选的,但不是咬碎牙都必
须走下去,牡丹啊,你好好想想清楚,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值得托付终身。”
秦牡丹着实没想到,他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被父亲整个儿地揭了下来。她羞愤难当,咬着牙点点头,然后跟着跑了出去。
问过守在门口的夏凉后冬暖后,秦牡丹便往牡丹阁走去,夏凉冬暖不明所以,但是两个主子都走了,自然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赵真还算给秦牡丹留了点脸,没有直接回安王府,而是去了她的住处。
一路上碰上的下人纷纷给她行礼,恭敬而谦卑。可是这已经再没法让她向从前那般骄傲了。她快步穿过重重回廊,却始终没能追赶上赵真。
秦牡丹进了卧室,才见赵真已仰躺在,衣裳完整,连鞋都没脱,只是用被子蒙住了脸。
她挥挥手,让夏凉和冬暖下去。
然后一个箭步走过去气道:“赵真,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今天是我爹的寿辰,你全程棺材脸,半分面子都不肯给他老人家,你让我以后在这里这么自处?”
赵真动都未动:“你少烦我。”
秦牡丹气上心头,一把掀了她的被子:“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