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一年前,秦若兰肯定会告诉她不介意。
她从小看着她娘和大娘还有父亲的那些小妾斗,早已厌倦了这种后宅的纷争。此生她只想有一个疼她爱她的人,两人之间没有小妾,一生一代一双人,就那般执子之手相伴一生。
可是,这个梦已经被打碎了。
既然没了爱,自然要有权势才能平衡。
秦若兰没有说话,赵真也不去催她。小轩窗里是一阵难言的沉默。
良久之后,秦若兰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王爷,你真是一个很厉害的劝说专家。只是我不明白,就如你所说的,我一无令人眼红的嫁妆,二无声名,王爷究竟是看上了我什么呢?”
赵真眨了眨眼睛:“若本王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信吗?”
秦若兰一愣,然后眼角眉梢都染上羞意,她恼怒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去。将一个又恼又羞的女孩演绎得淋漓尽致。
赵真见她这样的情状,心想这应该成了吧,女人果然都爱听情话。早知这样,他直接表白不就结了,哪儿还用扯那许多。
只是他却得失望了。
秦若兰再次抬头的时候,似乎已经将所有的心绪都平定下来,她睁着杏眼道:“对不起王爷,这事来得太突然,若兰得回
去好好考虑考虑,更得问过父亲之后才能给你回复。”
问过秦猛这事还有什么搞头?用膝盖想都知道,秦猛是绝对不会同意把小女儿又嫁给她的。
赵真吓了一跳,忙问:“你还有什么可考虑的?
秦若兰低着头不看她的眼睛。
赵真却是又靠近了一些,手已搭上她的肩膀:“兰儿,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把你为难的事交给我好吗?我一定会全力为你解决的。”
秦若兰似乎被他真诚的双眼蛊惑,轻轻点了点头:“说来这也是人尽皆知的家丑了,去年大姐姐刚刚回家时,莹莹堂姐便几次三番地陷害大姐姐,想要将那世子妃之位取而代之。此事失败之后,她又想凭着与莲莲堂姐一模一样的容貌代她嫁去耿家。这几次三番相抢姐妹老公的行为不但被全京城的人取笑,更是让父亲对此膈应不已。若你忽然说要娶我,怕是爹爹会勃然大怒。王爷,若兰多谢你的好意,但若兰实不愿为了一个男人,一段亲事而惹得爹爹伤心。”
赵真听得此言,越发断定秦若兰与秦猛的父女情深,也更加坚定了要娶她的决心。
他温柔地伸手去摸秦若兰的长发,秦若兰瑟缩了一下,却是没有躲开,只是脸
上羞意更甚。赵真看着她小脸上的驼红,心中一动,倒是升出了几许真心。他哑着嗓子问道:“兰儿,你只要告诉我,你心中可否有我?”
秦若兰张大了眼睛:“你,你怎可如此孟浪?”
赵真并不理会她的指责,依旧纠缠那个问题,只是声音越发低哑魅惑,仿佛里面含着万千压抑着的情意:“告诉我,是有,还是没有?”
秦若兰讷讷吐口:“自是有的,可是……”
“嘘,没有可是,你所有的可是,我都会为你解决的。”
窗外又簌簌飞起了雪花,鹅毛大雪随着风的呼啸而旋转,纷纷扬扬着落在梅花上,落在雪地里。而小轩窗中,一男一女,情丝正在悄悄滋长。
眼见女儿与冯时再无可能,冯杏不由有些着急起女儿的终身大事来,她想了想便叫来秦若兰:“兰儿啊,咱们去般若寺上个香吧,那里祈求姻缘最是灵验。咱们好好拜拜,求佛祖赐你一个比冯时好百倍千倍的夫婿。”
秦若兰心想,求佛不如求己,不过想到赵真的条件,唔,的确是甩了冯时好几条大街。
她并不想拂了冯杏的好意,便应了下来。
冯杏对这事很是重视,吃了一天的素,沐浴更衣后才虔诚地坐着马车出发。
般若寺一如既往的香火鼎盛,冯杏摇了一支签,十九,下下签。冯杏心中一紧,连忙拉着秦若兰去找住持方丈解说。冯杏早些是秦家家眷,捐的香油钱又多,自然不用和穷苦人家一起去排队等候外边的解签和尚解说,而是直接找到了住持了空大师。
了空大师胡须已是雪白,但精神还甚是矍铄,他穿着明黄格子的袈裟,光头上的九个戒疤似已能发出光来,越发显得宝相庄严。
冯杏见了他,慌乱的心绪便先镇静了几分:“大师,还请为小女解释一下这支签文的意思。”
了空大师接过一看,神色便有些凝重:“下下签啊,施主所求为何?”
“这是为小女求的姻缘。”
“急水滩头放船归,风波作波欲何为,若要安然求稳静,等待浪静过此危。”了空将签文念了一遍后道:“施主,此签文的意思是,此时风波诡异,一不小心便会被风浪打翻了船只。若是现已有姻缘,则请先稍候一时,因为若是成了,没准令千金会因此而送命。”
冯杏本就因抽得下下签而心烦一乱,此时一听更是大惊:“什么样的姻缘竟会连性命都丢了?”
了空一副高人的模样:“佛曰:不可说。施主,老纳能说的
便是,若想安然度过此难,那便让令千金过一年再议亲事方可。”
“可现在也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