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坤自然是请不动御医的,但是她娘子刘氏一听女儿生了怪病就急了,匆匆招了自己府上的府医半夜便杀到了敬王府。
很快的,一干人等都起了身。柳如依年纪不轻,这些年又一直忧思过度,半夜被吵醒便知自己再不可能睡着,干脆便带着清风明月去了怡红院。
赵蔚然宿在吴素素房中,自然不会让怀孕的起身:“七弟这个姨娘最是能折腾,你怀着身子,还是在屋中好好歇着吧,翩纤会去看的。”
还好叶翩纤没听到这话,不然又免不了一番伤心。
至于男主人赵凌,他自然不可能宿在家中。
怡红院灯火通明,贺坤神色冷肃地坐在正厅,等着府里的男主人出来招待他。而刘氏则带着两个府医进了贺兰芳的房间。女儿的病要紧,至于摆谱的事情,可以往后拖一拖。
贺兰芳的脸被她抓得红通通一片,有的地方还有血丝渗出,看着特别严重。柳如依,叶翩纤似乎刚到的样子,正在询问苏晴情况。
刘氏一看女儿这样就受不了了:“我的宝贝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娘,我痒,我痒啊,你救救我,我痒得快要受不了了。”
“没事,娘带了大夫了,府医,你们快帮我女
儿看看啊。”
三个府医手忙脚乱地放下药箱,去给贺兰芳诊肪。刘氏则看向柳如依质问道:“亲家母,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女儿都病成这样了,你们居然连大夫都不肯请一个?我可怜的女儿啊,你在这个吃人的府里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哟?”
刘氏惯会撒泼,说的话让柳如依脸色都菜了几分,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她们指不定认为她这主母有多管理无方呢。可天地良心,这贺兰芳自嫁进来起就不停的惹事,可她却哪儿受过什么苛待?
苏晴忙解释道:“贺夫人,府医早就来了的,只是兰姐姐嫌他是庸医,把他给赶走了。”
刘氏掐着腰鼻孔朝天:“我却是不知,敬王府已经穷到连个像样的大夫都请不起的地步了。”
苏晴被噎住。
柳如依深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不能和刘氏计较。这就是个浑不吝的主,被她给攀咬上定没什么好事。
不过刘氏很快被打脸了,她带来的三个府医齐齐摇头:“夫人,大小姐脉相平和,并没一点异状啊。”
“什么?我们贺府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点小病都诊不出来?”刘氏想骂人的时候从来不看场合,只要是她认为没自家厉害的,她都敢
大声地骂回去。
更何况这三个府医还吃着贺府的俸禄。
贺兰芳则叫道:“庸医,都是庸医。娘,你快去请太医来,我好痒啊,快要痒死了。”说着不顾有外男在场,用力地在自己身上抓了起来。那模样实在是有碍观瞻。
刘氏慌了神忙道:“别怕别怕,我这就让你爹去求淑妃。女儿你别抓啊,再抓可就破相了。”
贺兰芳却哪还听得进去,挠得整个房间都是那种让人难受的声响。屋里的人都不自觉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巴不得能跟着挠两下。
柳如依紧张起来,偷偷地问叶翩纤道:“她这毛病别不是会传染吧?”
传染二字一出,众人便齐齐地往后退了一步,争取离更远一些。要不是刘氏还在这,柳如依肯定早就跑了。
在刘氏出去找贺刊之前,贺兰芳突然又叫道:“去叫秦芍药来,肯定是她给我下了药,只要她来,我就能好了。”
刘氏一听,立马顿住脚步,锐利地眼睛扫过柳如依:“秦芍药呢?我女儿都病成这样了,她居然还敢不出现?”
柳如依翻了个白眼,叶翩纤忍不住道:“贺夫人,你家小妾生病了,你还半夜在那守着不成?”
真是的,好歹看看自己的身
份啊,她一个三品官的夫人,居然跑到敬王府来做威做福,简直就是有病。
“还有,贺夫人,这里是敬王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刘氏眯着眼看她:“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瞎咧咧。”
叶翩纤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柳如依拉住了。这说到底是赵蔚楚房里的事,她才没兴趣参与进去呢。就让刘氏去找秦芍药闹吧,她乐得看热闹。
刘氏给了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然后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让玉霞带路去了锦华轩。
月洞门上的小丫头昏昏欲睡,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刘氏已经带着丫环直接跑了进去。
她插着腰在门口喊:“秦芍药,你个贱人快出来。”
怡红院的动静,小丫头早在第一时间过来报告过了。那药就是李叶秋特地给贺兰芳的教训,她自然不会想去理她,再加上赵蔚楚对贺兰芳也不待见,所以两夫妻是心安理得地在睡觉。
不过外面那么乱,他们也没真正睡着,反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李叶来已经向赵蔚楚表明贺兰芳身上的痒是她捣的鬼。
赵蔚楚不介意她惩罚贺兰芳,倒是对她制的这种药很感兴趣,问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李叶秋
百般找借口,试图将这事儿蒙混过去。
只可惜时间紧急,她哪儿想得到一个好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