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应商被换回来,宋昭心情很好,好到晚上睡前,开了瓶红酒庆祝。
看来陆倩那姑娘,还挺好用,她得省着点用。
寂静夜晚,一个人单方面庆祝,难免无聊。
宋昭拎着酒,敲响了隔壁房间的门。
门打开,就对上陈肆那张,被欠了二五八百万的冷脸。
他瞥了眼她手里的酒:“有事?”
宋昭靠在门框上,扬了扬手里的红酒:“有好事儿,庆祝一下,不过你明天要上课,只能喝果汁了。”
原本两人,除了她单方面的教育,基本上井水不犯河水。
可能是那杯糖水,被加了什么科技,她喝过后,无端就想试试,跟他好好相处。
女人还穿着工作的套装,笑容明艳慵懒,双眼亮晶晶,一看就心情很不错。
陈肆知道她为什么高兴,下意识就要答应,突然想到什么,到嘴边的话被咽回去,声音冷淡:“要复习,没空。”
好吧,这个理由很合理。
高三,的确该以学习为重。
时间不算早了,宋昭还想嘱咐两句早点休息,陈肆“砰”地关上门,差点砸到她挺翘的鼻子。
“……”
呵,相处什么相处,他只配挨揍!
宋昭拎着酒,败兴而归,回房间,一个人倒了杯酒,坐到阳台,吹着夜风小酌。
一个人喝就一个人喝,有什么大不了的,原本就只有她一个人。
陈肆的房间,书桌临窗,宋家阳台的窗门,是法式复古的推拉式。
陈肆坐在桌前,刚写完一个编程,关掉电脑,眼神随意带过旁边。
刚好从向外推开的玻璃门里,看见女人独酌的影子。
舒缓的轻音乐,被风送过来。
他扭头,遥遥望见隔壁阳台,宋昭斜坐着,面前有张法式小圆桌,对面的桌椅空无一人。
她已经换下通勤装,穿着一件墨绿的真丝睡裙,肩上随性搭着条白色的披肩,手里端着装有腥红酒液的高脚杯。
风情性感,高贵冷艳。
江市一到晚秋,天空就灰蒙蒙,到了晚上,几乎看不见星星,只有一轮洁白孤月,形单影只地挂在不胜寒的高空。
就像此刻,独坐在阳台的女人。
孤独、寂寥,明明近在眼前,却触不可及。
陈肆突然有些后悔,后悔拒绝她。
可他们之间,隔了太多,就算只是和谐地坐在一起谈笑,都是对不起死去的人。
既然没有任何可能,不如就扼杀于摇篮。
他坐在这里,一直到隔壁的人起身,回了房间,他才动了。
喝了两杯红酒,宋昭簌过口,微微醺地回到床上,完全不知道隔壁某人,脑子里过了多少爱恨情仇大戏。
她一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强行将陈肆接到宋家,完全出于她的自私,更是报复。
不过,她真觉得陈肆挺怪的,经常不知道他在发什么脾气,又不搭理她了。
虽然从他到宋家,都不爱搭理她,但宋昭就觉得,他最近尤其奇怪。
有时候她觉得,他也没那么讨厌她,更多的时候又觉得,他是真的恨她。
唉,真别扭,要她是他,就先和她屈服,韬光养晦,再吞光她的财产,占有她的公司。
这样想着,宋昭迷迷糊糊就进入了睡眠。
次日,早餐时间,一向准点的宋昭,竟起晚了。
芳姨上楼叫,也没叫醒。
陈肆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吃完早餐,去学校。
早上第二节课下课,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宋昭身边那个助理。
张睿声音挺急:“小少爷,您有宋董的消息吗?晨会人没来,我打电话没人接,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人!”
电火石花,陈肆眼前闪过,上次女人脚底蹊跷的伤。
而今天,一向视公司如命的人,却没有到点儿起床。
蓦地,仿佛突如其来一只大手,拽紧了陈肆的心脏。
浓重的不安从脊梁骨爬上来,一个无厘头的念头从他胸口掠过。
许志豪兴冲冲跑过来:“肆哥,打球去……”
哐当!陈肆腾地踢开椅子起身,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人影已经消失在后门。
“诶……”许志豪挠了挠脑袋,一脸懵逼:“肆哥怎么了这是?家里着火啦?”
陈肆打车回宋家,不顾芳姨的惊讶,疯了似地跑上楼,直接闯进宋昭房间。
女人安静地躺在床上,微微蜷缩向床外,一只手放在枕头上。
他脑子嗡嗡作响,目光呆滞的看着床上的女人,突然发现,他的内心,竟有一丝隐秘的恐惧。
缓缓迈动僵硬的腿,艰难地走近床边,细微而规律的呼吸声。
终于确定,她只是睡过头了而已。
陈肆俯身撑着双膝,埋着头嗤地气笑了,想必是昨晚喝了酒,睡蒙了。
而他,又在干什么?
陈肆啊陈肆,你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
忽然,床上的人动了动,被子摩擦出轻微的声响。
陈肆整个人瞬间冻住,双眼死死盯着床上的人,见她唇瓣嚅动了两下,又睡了过去,他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