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人的嘶吼声,好似阴森的冰雹,在暗沉的夜晚肆意滴落。
白驴车上,见白毛诡龇着獠牙,一脸狰狞地舔着舌头,赵炎紧张地不断扯着肚皮上的肥肉,“没事的,以命哥的实力,一定没事的”
白驴车后面,跟着一头长满红色毛发的小毛驴,红驴车上,坐着的是穿着囚服的嫪梅。
此时的嫪梅,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捏着一张枯黄色的纸条,打量一眼白毛诡,又扫一眼顾长命,她漆黑如墨的眼珠子里,满是讥讽。
“呵呵,顾长命啊顾长命,一来就连着触犯了两条规则,这一次神仙都救不了你!”
暗讽之际,嫪梅总感觉身后有双阴森森的眼睛盯着自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快速扭头。
昏黄的灯光下,嫪梅最先看到的,是一头蜡黄色的毛驴,毛驴低着脑袋,呆滞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僵死的石像。
“黄色的驴?”
心里一愣,一抬眼,一屈眼,待看清黄驴车上的人后,嫪梅惊得瞳孔放大,像经历了一场滔天的地震。
却见
黄驴车上的人,赫然便是大夏的大王子赢凡。
此时的赢凡,他身体前倾,屁股后翘,待探着脖子看清被白毛诡盯上的人是顾长命后,他阴翳的嘴角顿生阴险之情。
“死定了,哈哈,顾长命,你死定了!”
同一时间
黑驴车一侧
飘在空中的白毛诡,癫狂的声音越来越淡,因为,它惊愕的发现,都过去了好几十秒,下了车的顾长命,依旧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狂笑的声音戛然而止,白毛诡苍白的脸上满是惊疑之色。
“不对,不对啊!他下了驴车,为什么还没被规则搞死?”
晃了晃脑袋上的白色毛发,白毛诡瞪着血红色的眼睛,用力瞥了一眼远处。
“没错啊!小毛驴没进白叶村,而且此刻不能下驴车的规则,按说是真的啊!怎么他没事?”
见白毛诡飘在空中,‘雷声大雨点小’,光喊叫,不行动,死过一次的顾长命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
碍于自己的‘实力’,即便白毛诡复仇心切,只要他一刻不死,它便一刻不敢靠近。
朱大彪的召唤时间还在冷却中,无法贴近白毛诡,【痛苦】自然不能用。
至于赌命术?呵呵,以顾长命的脾性,他可不想白毛诡死得太快。
所以,考验顾长命演技的时候到了!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顾长命捏着嗓子咳嗽几声,待嗓子里淤堵的炙热之气清得差不多后,他眼睛一闭,双腿一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砰’
声音很轻,但还是扬起了一地的灰土。
“命哥!!”
突如其来的一幕,最先惊慌失色,喊出声音的,是赵炎。
看着跌倒在地,脖子枕着车轮,身体歪成一个‘之’字形,‘一动不动’的顾长命,赵炎吓得全身一颤,圆鼓鼓的眼睛顷刻间变得一片通红,他下意识想冲下车,但脚尖还未跨出,他猛地惊声道,
“麻了麻了,规则二是真的,我不能下车呜呜,我的命哥,你死得好惨哟”
身后,无论是嫪梅还是赢凡,见顾长命被规则‘抹杀’,倒地身‘亡’后,皆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而飘在空中的白毛诡,微微一愣后,它苍白的脸上顿生狂喜之色,只是,就在它欣喜若狂的准备扑向顾长命时,它的动作骤停。
因为它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与此同时
大夏,直播间
“呜呜,规则二是真的,我的命哥哥,他被规则杀死了!”
“顾兄弟糊涂啊!明明知道毛驴未进村前不能下车,为什么非是不听呢?”
“哎,连续通关四个副本,一身傲气的他最终却被傲气所害,可悲,可叹,可泣”
“塌了!大夏的天要塌了!”
“顾长命一死,大夏再无可堪大用之人。”
“话也不能这么说,有句老话说的好,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嘛!”
“说的没毛病,我个人比较看好大王子赢凡。”
“赢凡?欸?我去,楼上的人不说我都没发现,黄毛驴车上的人,好像真是他!”
“不愧是大夏王的儿子,比顾长命,赵炎镇定多了,而且我早就听说他为人狠厉,生来就是干大事的人”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筐子里,大夏不能把举国之命运寄托在一个人身上,如今顾长命身死,大王子成为新国运者,或许是上天的旨意!”
“旧人已死,新王当立!”
“一群没良心的,以前陪人家连通四个副本的时候,叫人家守护神,现在人死如灯灭,就叫人家旧人。”
“行了行了,都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有大王子在,大夏的天塌不了!”
“没毛病,以大夏如今高达140点的国运值,哥们无所畏惧,随便浪”
就在密密麻麻弹幕纷飞与雨点砸落时,一条id为‘流落人间的衰佛’的弹幕,引得众人震惊连连。
“一群蠢货,我命哥是在装死,你们懂个屁啊!还新王当立,呵呵,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