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给宋无染倒了一杯茶，又为郭大力倒了一杯，随后才缓缓开口：“昨晚我接完客，便让丫头准备热水，准备沐浴。刚进浴桶没多久，一个黑衣人就破窗而入，直奔我而来。我当时吓得动不了，眼看着就要被刺到，突然郭大人冲进了房间，与刺客缠斗在一起。趁机我从浴桶里出来，但那刺客竟然摆脱了郭大人，继续向我刺来。郭大人为救我受了伤，我急忙跑到梳妆台，拿了一包药洒向刺客，刺客感到不妙便逃走了，郭大人随后带我到了这里。”
宋无染眉头紧锁，问道：“那刺客有什么特征？”
媚儿摇摇头：“他捂得严严实实，没看清楚。”
“那你撒的是什么药？”宋无染继续追问。
媚儿轻笑：“青楼里还能有什么药呢？”
宋无染毫不避讳，继续问道：“媚儿，我想问你，王达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媚儿的面色微微一变，倒了一杯茶，沉思片刻，轻声说道：“有。”
郭大力听到这话，立刻站起身，激动地问：“他说了什么？”
媚儿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才开口：“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能。”宋无染坚定地回答。
媚儿直视着宋无染，质疑道：“我怎么相信你们？”
“这里是刑部大狱，最多也就是死刑犯。”宋无染认真说道。
媚儿看着宋无染的眼睛，轻轻一笑：“好。”她缓缓说道：“那天，王达喝醉了，从怀里掏出一大包银子，声称要打赏我。那个装银子的袋子上有一股特别的香味，我以前从未闻过，觉得很不错，便问他是什么香。他却说不知道。我又问他，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他怎么说？”宋无染紧跟着问。
媚儿接着说道：“王达说，有人找他买摊位，还吐槽那些人真傻，摊位根本不值那么多钱。”
“他还说了什么？”宋无染继续追问。
媚儿喝了口茶，继续说：“后来我们完事后，我实在忘不了那股香味，太让人着迷了，便又问了王达。那时候他正放松，加上酒劲还在，迷迷糊糊地告诉我，那个袋子是他捡的。”
郭大力听得一头雾水，宋无染眉头紧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媚儿继续道：“我当时也很疑惑，便问他，王达说他与那个人在翠玉楼后巷交易完后，两人各自离开，但王达突然兴起，想去赌坊玩一把，而赌坊正好在那个交易的人离开的方向。王达便折了回来，走在路上，想小解，就找了个角落，没想到碰到了一团衣服。他捡起来一摸，面料很好，便想带回去自己穿。回去后，他穿上那件衣服，发现就是与他交易的那人的，觉得不太对劲，便将衣服拆开，做成了钱袋子和内衬。”
宋无染看着媚儿的眼睛，沉声问道：“你应该知道那个人是谁吧？”
媚儿毫不避讳，直视着他：“知道。”
“请告诉我。”宋无染继续追问。
媚儿低下头，轻声说道：“花棠脂粉铺的老板，左香。”
宋无染给她添上茶，问道：“你怎么确定是他？”
媚儿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花棠脂粉铺在京城很有名，但他从不卖东西给我们这些人，哪怕我们出高价。我们翠玉楼没有人不认识他，但那天，我在翠玉楼看到了他，他从玉颜的房间出来，我与他擦肩而过时，闻到了那股香味，心中不安，便去找玉颜，靠近她，我确定了，那股香味没错。”
郭大力问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说？”
媚儿坦然道：“我不想死。”
郭大力急切地说：“你当初可以告诉我，我们可以保护你，就像现在这样。”
媚儿看着他，质疑道：“王达都死了，我凭什么相信你？”
郭大力一时无言以对，宋无染则说道：“王达的死确实是我们的疏忽，但我宋某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媚儿冷静回应：“我现在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已经没有选择，只能相信你们，希望你们说到做到。”
“我一定会做到，媚儿姑娘。不知你对左香和玉颜了解多少？”宋无染问道。
媚儿摇摇头：“不太了解，您调查过我，应该知道，我平日里不喜欢与人交往。玉颜是新来的姑娘，我们没有交集，只是听到有人谈论她。她在楼里并没有接过客，但衣食住行却是顶好的。至于左香，我只知道他是花棠脂粉铺的老板。”
“那他们之间的关系，你知道多少？”宋无染追问。
媚儿微微一笑：“不清楚，但两人之间有肌肤之亲。”
“你确定？”宋无染加重语气。
媚儿笑道：“当然，如果大人不信，就当我没说。”
宋无染点头：“我信。”他站起身，认真说道：“媚儿姑娘，现在外面还很危险，暂时得委屈你在这里住几天，等风波过了，我会为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送你离开，目的地由你自己定。”
媚儿没想到宋无染会如此安排，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反应。宋无染接着说：“至于姓名，这两天你可以想一个名字，什么姓都可以。”
媚儿满脸震惊，淡淡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感激地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