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心想,苏南秋会制香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苏南秋也明白周凌在保护自己,顺着他的说法说道:“是啊,他们都说刑部大狱恐怖至极,我就想来见识一下,没有打扰各位吧?”
俩人心中满是疑问,年轻人的想法真奇特,竟然在大狱中约会。仵作赶紧说道:“见过苏小姐,没有没有。”
周凌对他们说道:“辛苦你们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再继续查验。”
俩人确实累了,从昨晚到现在只休息了一个半时辰,忙不迭地行礼:“是。”
看到他们离开,周凌指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对苏南秋说道:“这些都是左香的东西,你看看,有没有能用的。”
苏南秋没有废话,径直走上前,逐一查看每一种材料,轻轻捻起一些在手中,细细嗅闻。随着时间推移,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周凌见她脸色不太好,关切地问:“怎么了?这些东西有什么问题?”
苏南秋皱着眉头,继续查验,周凌不催她,直到她检查完所有材料,严肃地说道:“周凌,你还记得我在花棠脂粉铺定的胭脂吗?”
周凌点头:“记得,需要我帮你拿过来吗?”
苏南秋面色凝重地点头:“嗯,我好像知道那个胭脂的配方了。”
周凌心中对苏南秋的制香能力有了新的认识,看来苏知远并没有夸大其词,便对苏南秋说道:“嗯,我马上就回来,你等我一会。”
苏南秋点头:“好。”
没过多久,周凌便将那盒胭脂带了回来。苏南秋见他回来了,急忙上前,想要去拿,却被周凌牵住了手,拉到了外面的房间。苏南秋本来满脑子都是那胭脂,突然被牵手,愣了一下,周凌将她拉坐下,倒来水,关切地说道:“先洗一下手,吃点东西,再研究。”
苏南秋这时终于反应过来,点头:“哦~好。”
乖乖洗手后,苏南秋看到周凌已经准备好的吃食,边吃边说:“那些胭脂有问题。”
周凌给她倒茶,问道:“我大概也猜到了,昨晚仵作和大夫在左香的那堆东西里,发现了野麻子和天仙子。”
苏南秋摇头:“不止这些,那些东西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很复杂。”
周凌安慰道:“没关系,不管多复杂,我们总会查清楚的。”
苏南秋接着说:“我感觉重点是制香手法。”
周凌点头:“嗯,李墨言也在查左香的来历,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苏南秋点头:“嗯。”
她伸手想再拿一块糕点,周凌却把盘子收了起来,苏南秋无奈地说道:“哎~我还想吃一块。”
周凌边收拾边说:“你已经吃得不少了,不能再吃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要晚饭了,等会该吃不下了。”
苏南秋撇撇嘴,不情愿地答道:“好吧。”
周凌递给她一杯茶,苏南秋一口喝下,站起来说道:“我们过去吧。”
两人回到那间房间,苏南秋拿起一旁的纸撕成小块,递给周凌:“我说,你写名字。”
苏南秋说,周凌写,俩人一起将一排瓶瓶罐罐都贴上了名字。
接着苏南秋指向旁边的桌子,认真地对周凌说道:“我说,你记。”周凌乖巧地坐过去,拿起笔,苏南秋则一一拿起那些瓶罐,慢慢说出它们的名字、味道、特性和用途。整整记了满满的三页,周凌边记边皱眉,眉头紧锁,心中愈发沉重——这些瓶子里,竟有不少都是毒物或致幻药。
“换一张纸继续写。”苏南秋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接着,她将那些可能成为毒物的配方一一列举,周凌心中震惊不已。原本以为只有少数,现在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有可能变成毒药。
“因为不知道他的制香手法,我说的这些配方只是一部分,并不是全部。”苏南秋继续说道。周凌凝重地点头,问道:“那那些胭脂呢?”
苏南秋的神情也变得严肃,皱着眉头从一旁拿出胭脂,那是周凌之前探查铺子时拿来的三盒普通胭脂。她仔细检查,挑选了一部分放入水中,另一部分则放到火上烤。片刻后,她说道:“这些普通胭脂里,应该掺入了少量野麻子。要不是这里有这么多野麻子粉,我也查不出来,毕竟野麻子并不常见。”
周凌盯着那盒胭脂,心中一凛:“看来那伙人在下一盘大棋。”
苏南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花棠脂粉铺的东西大多是供上流社会使用的。她拿起自己那盒定制的胭脂,仔细检查后说道:“这盒胭脂里都是些普通材料,但有一种成分我不认识,这里也没有,制香手法也不清楚,所以我无法判断这盒胭脂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