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果然是伶牙俐齿!我乃五皇孙的启蒙老师,何东流,老朽倒是有几句话,想要问问太孙!”
严涛走进去后,又有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走出来。
“原来是何先生,久仰。”
宁炎不咸不淡地一拱手。
他知道,今天若是不把这些嚼舌根的给堵上嘴,今后他做什么都会束手束脚,所以今日必须要跟他们辩下去!
“盐务一事,老朽就不多说了,老朽今日想跟殿下谈谈人伦道德!”
何东流八十多岁,朝中不少人都是他的子弟。
他重重一敲拐杖,还真有几分威严。
“人伦道德?先生请赐教就是。”
宁炎脸色平静,不为所动。
“前些日子,太孙酒醉,竟给弟妹张婉莹扎针,当时说是酒醉之时,无心之过,这也就权且揭过。可前几日,太孙竟然当街与弟妹在茶馆饮茶,毫不避讳,甚至取下弟妹的贴身衣物!”
何东流越说越激动,拐杖在地上不断砰砰砰敲着!
他义愤填膺,将宁炎说成一个见色忘义,卑鄙下流的无耻之徒!
就连龙椅上的宁安帝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若是此事坐实,将会成为天下笑柄!
“宁炎!果真有此事不成么?”
他一拍龙椅扶手,大声训斥道!
宁炎撩衣跪下,脸上竟是比方才更要悲愤几分!
“天可见怜,若是宁炎真做出如此畜生的行径,愿受千刀万剐之刑!可孙儿,实实在在是被冤枉的!”
宁安帝一时间惊疑不定,这下该听谁的?
“冤枉!简直是荒谬!太孙殿下,这件事京城街道许多百姓看的一清二楚,难道你要让他们前来作证吗?”
何东流摇头冷笑,随后朝着宁安帝跪下。
“陛下!五皇孙前几日因为这件事,气得口吐鲜血晕倒过去,至今身体依旧抱恙啊,请陛下严惩此子,还有张家那不知廉耻的荡妇!”
总算是抓住宁炎的马脚,跟宁为交好的文官立刻附和!
“将其下诏狱,那女子应该浸猪笼而死才对!”
“不错!这等荡妇的性命留之何用?!”
“这样的品行,不能做太孙啊!”
众人言之凿凿,宁安帝本该愤怒无比,可却见到宁炎脸上带着一丝丝悲哀,竟没有丝毫慌张紧张之意!
难道…这其中有隐情么?
身为皇帝,他立刻反应了过来!
宁炎刚刚接手朝廷政务,着手开始改革,结果立刻一群人蹦跶出来,指责宁炎种种不是,这背后必然有人指点!
宁安帝看透了这一点,心情竟是平复许多。
“宁炎,朕容许你辩驳,若是无话可辨,便要重重治你的罪。”
“多谢陛下!”
宁炎这才站起身来,语气平静。
“此事究竟如何,不妨请来张侍郎,一问便知!”
何东流冷哼一声,丝毫不退步!
“那正好,老夫也要问问这位侍郎究竟是如何教那等恬不知耻的女儿的!”
事关重大,宁安帝立刻派人去叫来了张百川。
张百川此人走进大殿,此人大概四十出头,面容宽阔,虎背熊腰,整个人带着一股杀伐果断的煞气。
他扑通一声跪下,瓮声瓮气。
“参见陛下。”
“起来吧,朕召你来的意思,让内官说了,你女儿果真跟宁炎做出了不轨之事?”
宁安帝皱眉问道。
何东流等人在旁边纷纷冷笑逼问。
“陛下在问你的话,还不快回答!”
“出了这等家丑,你应该辞官归故里才对!”
“简直是厚颜无耻!”
这些话听得张百川额头两边青筋暴起,显然是怒极,不过御前不能失礼,他只能冷冷盯着何东流。
“何夫子,亏你也是读书人,这等信口雌黄的事,你也敢说的言之凿凿!”
还不等何东流开口,张百川立刻朝宁安帝解释了来龙去脉。
将宁炎索要贴身衣物,乃是为了战争考虑!
这位心思缜密的兵部侍郎,甚至将江南严家在京城分号的人都给带了过来,还有那天茶馆的伙计跟老板!
这些人统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作证!
“张姑娘确实是无辜的!”
“太孙全然是心系战事,并未有任何越界的举动!”
“当时还有一位姑娘在,也能作证!”
这些人将这件事所有经过都重复了一遍!
结果被他们说成淫贼的宁炎,摇身一变成了心系天下的好太孙!
张百川痛心疾首地跪在地上。
“请陛下主持公道!”
宁炎如何肯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同样扑通跪下,表情严肃。
“陛下,这等奸臣,捕风捉影构陷于我,为此不惜损坏张侍郎女儿的一世清名,这等狠毒的手段,实在是其心可诛!”
刚才那些嚣张得意的文官,此时脸色惨白,冷汗直流,全然不敢去看张百川那几乎要杀人一般的眼神!
尤其是何东流,嘴唇哆哆嗦嗦的,精神都有些恍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