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睫微垂,我掩下眼底的情绪,疾步穿过大厅。
温兰与他们都是一个富贵圈的,会认识没什么好奇怪的。
跟时远忙完宴会现场的收尾,送他回家后,我才开车回到京御一品。
深夜近十一点,从电梯出来,过道上寂静无声,空荡而清冷,路过对面那扇大门时,脑中不禁浮现出在酒店大厅看到的那一幕。
胸口莫名堵塞,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赶紧掐了下手心,快步回屋。
本以为按林婉婷昨晚那态度,她与温兰是坚决不会妥协跟我道歉的。
不想,第二天上午便接到温兰打来的电话,一开口便语带歉意:
“沈小姐,昨晚的事真是抱歉了,全都是一场误会,妮露也跟我说了,都是她自己的原因。”
“婉婷昨晚态度是不太好,妮露毕竟是她大哥的未婚妻,她也是担心妮露的身体才心急了些,我已经说过她了,你放心,你想要的道歉,我一定会让她兑现的。”
她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绝口不提她也是整件事情的幕后推手。
我垂眸静静听着,眼里闪过一抹嘲讽,将工作台上最后一支红玫瑰插进花瓶里后,淡声道:
“希望温小姐说到做到,我等着你们的道歉声明。”
就在我要挂断之际,温兰忽然出声:
“沈小姐,冒昧问一句,你跟司南哥是怎么认识的啊?”
她话里有好奇不假,却又带着一丝别有深意,让人莫名不舒服。
或许是觉得我还不够格认识陆司南吧。
“抱歉,温小姐,这是我的私事,不太方便跟外人讲。”
我将红玫瑰又从花瓶里抽了出来,皱了皱眉,突然嫌弃它的花苞开得不够好看,随手就丢进了垃圾桶。
温兰默了数秒后,发出一声轻笑:
“早知道沈小姐跟司南哥认识,或许我们还能早点交个朋友,下次跟司南哥吃饭,你也一起来吧。”
我扯了扯唇角,眼底漠然:“再说吧。”
挂了电话,看着花瓶里妖艳似火的一扎红玫瑰,有些恍神。
红玫瑰的美热情张扬,激情四溢,或许自己永远也成为不了像红玫瑰般的女人。
温兰果然言出必行,第二天便给我发来一段小视频。
并告诉我,林婉婷已经将道歉视频发到了社交账号,为了表示歉意,她还用自己的账号给花店做了宣传。
我看了视频,林婉婷一身黑裙坐在沙发上,化了个淡妆,一脸不情愿地说着:
“我林婉婷,跟曦语花艺的老板沈曦月道歉,我不应该怀疑她的专业性,质疑她的人品,对她的名誉造成影响……”
我没听完,便搜了她社交账号,五分钟前刚上传了这段视频。
再搜索温兰的社交账号,竟有两百多万粉丝,视频全是分享她白富美的日常生活,出入高档餐厅酒店、晒各大名牌包包和衣服,高奢珠宝首饰等等……
最新的一条内容,是几张前天晚上宴会的花艺照片。
文案写着:
曦语花艺专业、敬业,设计的晚宴花艺很漂亮,我很喜欢,强烈安利给各位姐妹
底下已经有不少粉丝点赞回应了,纷纷赞着温兰有品味,说一定会去支持花店。
我退出她账号,深呼吸。
这件事表面上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林婉婷对我估计更加怀恨在心,而温兰……
她比林婉婷聪明多了,恐怕也在心里给我记上了一笔。
“曦月姐,我们账号一下子涨了好多粉丝啊,还有不少人咨询。”
时远惊喜的嗓音传到我耳里,他拿着手机兴奋地凑过来给我看。
我扫了一眼,心里了然,眸底含嘲。
温兰这是要我承她的人情呢。
我淡声如实说:
“这是温小姐给我们做了宣传,有单就接,都是客户,不用跟钱过不去。”
时远顿了下,看了我一眼,笑着转了话题:
“曦月姐,我看你要尽快再多招几个花艺师才行了,店里生意只会越来越好,就我们俩的话完全忙不过来啊。”
我笑了笑,将温兰和林婉婷抛之脑后,顺着他的话聊起了招人的事。
自那天起,店里的生意应接不暇,我跟时远两人确实忙不过来。
我每天早出晚归,回到家累到倒头就睡,完全没心思去想别的事。
或许是店里生意好了,招人也很顺利,没两天就招到一个花艺师。
女生,比时远大一岁,小圆脸,眼睛大大的,看着很卡哇伊的感觉,性子软软的,容易害羞。
人也勤快老实,时远带一带她,很快就上手了店里的活。
多了一个帮手,我跟时远也终于可以歇一口气。
生意爆火后的第六天一大早,自开店以来,我只见过一次的房东竟猝不及防出现在花店。
中年发福的男人摸了摸秃了顶的头,看着我笑呵呵道:
“抱歉了,沈小姐,我这铺头前两天刚卖了,要麻烦你尽快搬店才行。”
消息太突然,我措手不及,怔了好半晌后,蹙眉:
“梁老板,可是我们之前是签了五年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