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良久。
温兰神色渐渐恢复如常,红唇微勾:
“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
“我跟阿宸青梅竹马,从京市到国外上大学,他身边就只有我一个女人,只有我能接近他。”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静静看着她,她脸上扬起一抹自信的笑,缓缓开口:
“意味着,我的靠近是他默许的。他知道我将来会是他的妻子,所以我们俩在国外四年,哪怕不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都被他丢出去了。”
“现在回国了也一样,我们很快就会订婚。”
说这话时,她眼里的优越感都溢出了眼眶。
我扯了扯唇角,带着丝讥诮:
“那就等你们订了婚再来炫耀吧,哦,不对,只是订婚而已,订婚又悔婚的多得是,还是等你成为名副其实的霍太太,你再来炫耀吧。”
她渐渐收起笑,面无表情。
“祝你成功,温小姐,好走不送。”
话已至此,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她紧盯着我片刻,一言不发,转头就直直出了大门。
看着她踩着重重步伐的背影,我知道自己有些冲动了。
在她最初警告我时,理智的做法应该是撇清自己,表示跟霍炎宸毫无关系的。
但心底却似憋着一股气般,想也没想就挑衅了回去。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我到底是与霍炎宸有着扯不清的暧昧关系。
而经过刚才一番话,自己显然是坐实了她的猜疑。
原本跟她就结下了梁子,现在身上又多了个想抢她男人的标签。
我完全可以想象到,后面的日子会有多精彩了。
脸上泛着一丝苦笑,心底叹气。
霍炎宸那男人,果然就是个麻烦精。
要真跟他在一起,将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妖魔鬼怪找上门。
中午抽空把燕明珠那些包包送到她工作室,她正在忙,没聊几句我便走了。
到了去海城那日,沈曦阳主动提出开车送我去机场。
暑假集训回来后,或许是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训练,他整个人看着成熟不少,说话做事都沉淀下来了。
偶尔还给我打个电话,主动来工作室帮忙。
就连我给家里打电话时,我爸憋了半天也夸了他一句,说他懂事了,隔三岔五的还会打电话问候家里。
这样的转变当然是好的,不指望他有多大的出息,但起码安安稳稳的,毕业后能养活自己,不要让父母跟着操心,就谢天谢地了。
到了机场,刚下车关上门,就听沈曦阳从身后叫我:
“姐……”
“怎么了?”
我转头弯腰,透过车窗看着他欲言又止。
“那个……对不起啊,以前确实是我不懂事,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以后不会了。”
他面带歉意,说完就急急踩了油门离开。
我愣了下,不由好笑。
看得出来,他这次是真醒悟了。
不管以前怎样,总归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到了海城,一下飞机便直奔酒店。
酒店是培训主办方统一安排,是海城最好的五星级酒店,为了方便雷蒙和参训的二十几名花艺师,培训上课和住宿都在酒店里。
到海城的第一晚,主办方便组织了一场欢迎晚宴。
想着能见到业界大师雷蒙,还能与其他优秀花艺师交流,我不禁也有些期待。
晚上八点准备到了会场,刚在自己位置上落座,就见旁边桌面上的水牌,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正疑惑是不是同名同姓,身旁位置便坐下一人,下一秒便听那人惊喜道:
“曦月姐,真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随着她的话,我胳膊被她激动地挽住,转头望去,果然是小雅。
“好巧啊,小雅。”
差不多三个月没见她,看着变化挺大。
以前在我店里时还像个小女孩,素面朝天,一身简洁休闲装,开朗的外表下有些自卑。
现在脸上化着精致妆容,一字肩的黑色礼服裙,露出姣好身形,女人味十足。
浅笑着与她寒暄,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小嘴说个不停。
我这才知道,她从我店里离开后,去了另一家花店,是京市知名的品牌连锁店。
恰好也是霍炎宸公司以前合作的那家花店。
能来参训的都是作品通过筛选的花艺师,小雅能来参加,说明这三个月她成长不少。
到底相识一场,见到她过得好,也替她高兴。
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浅浅聊几句,我便去结识其他花艺师。
晚上回到房间,想到宴会上与其他花艺师谈笑风生的小雅,不禁有些感慨。
没想到时间和环境竟然能这么快改变一个人。
又或者是,自己以前从来就没看透过她。
刚从行李箱里翻了睡衣出来准备去洗澡,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折回身拿起手机,眸光一闪,竟是霍炎宸。
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下一秒,男人略带沙哑的嗓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