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柳启胜是想把我养肥了再杀啊。”
萧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起身走到木桌旁坐下,拿起油灯仔细观察起来。
油灯的材质是上好的青铜,做工也十分精致,灯芯是全新的,灯油也加满了,显然是刚刚换过。
萧征将油灯放回原处。
他走到角落里,拿起水盆,走到木桶旁,发现木桶里装满了清水,水面上还飘着几片花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将水盆放下,走到床边躺下,闭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萧征闭上双眼,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是在凝神静听周围的动静。
他知道,柳启胜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这间看似舒适的牢房,说不定暗藏杀机。
果然,没过多久,牢房外便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若不仔细听,根本难以察觉。
萧征心中冷笑,这柳启胜还真是沉不住气,这么快就派人来试探自己了。
他依旧闭着双眼,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脚步声在牢房外停了下来,接着,便响起两名狱卒压低声音的对话。
“哎,你说这萧将军也真是倒霉,本来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知竟落得如此下场。”
“谁说不是呢,这世道,真是变化无常啊。”
“你说这萧将军被关进来也有一天一夜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是啊,换做别人,早就哭天喊地求饶命了,可这萧将军倒好,跟个没事人似的,该吃吃,该睡睡。”
“嘿,你懂什么,这叫临危不惧,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才是真正的大将风度!”
“说的也是,想当年,萧将军在战场上那可是杀伐果断,威风凛凛,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啊。”
“是啊,只可惜如今却成了阶下囚,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嘘,小声点,别议论了,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这大牢里,除了咱们还能有谁?”
“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还是少说两句吧。”
“是啊,希望萧将军吉人自有天相,能够逢凶化吉吧。”
两名狱卒的对话声渐渐远去,萧征缓缓睁开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牢房外始终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老鼠吱吱声和狱卒巡逻的脚步声,更显得夜的深沉。
就在萧征以为今晚不会再有什么动静的时候,牢房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这响动很轻,像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萧征心中一动,猛地睁开双眼,看向牢门的方向。
吱呀一声,牢门缓缓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
借着昏暗的灯光,萧征看清了来人的面容,顿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老范,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等到明天早上呢。”
来人正是范又,他依旧是一身粗布麻衣,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只是此刻,这笑容中却多了几分凝重。
“陛下和夫人的情况怎么样?”萧征开门见山地问道。
范又面色凝重地说道,“夫人她被关押在天牢深处,情况不明。”
“天牢深处?”萧征眉头一皱,“看来这柳启胜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啊。”
“不错,柳启胜此人阴险狡诈,不得不防。”
范又点头道,“我已经探查清楚,天牢深处戒备森严,想要救出夫人,恐怕不易。”
“再难也要救!”萧征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范又,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范又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套夜行衣和两把锋利的匕首,说道:“萧将军放心,末将早已做好万全准备,今晚咱们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萧征接过夜行衣和匕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沉声道:“好!今晚我们就杀出一条血路,救出陛下和夫人!”
范又口中的“天牢深处”,其实是一处极为隐蔽的地牢。
地牢入口在井底,若非熟悉皇宫构造,根本难以找到。
萧征和范又潜入井中,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可见井壁上满是青苔,散发着阵阵霉味。
“想不到皇宫之中,竟还有如此阴森恐怖之地。”萧征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厌恶。
“这地牢乃是前朝暴君所建,专门用来囚禁重犯,后来被废弃不用,柳启胜将其重新启用,也不知安得什么心思。”范又解释道。
两人沿着井壁上的铁链,缓缓向下攀爬。
越往下,空气越发潮湿闷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喉咙,让人喘不过气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抵达井底。
范又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燃后,借着微弱的火光,隐约可见前方有一条狭窄的通道。
通道两侧,每隔数步便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将四周照得影影绰绰,更添几分诡异。
“走吧,夫人应该就在前面。”范又低声说道,率先踏入通道。
萧征紧随其后,两人一路小心谨慎地前行,生怕惊动了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