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阳乞话音未落,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碰撞的铿锵之音,由远及近,帐内原本就凝重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惊疑不定之色,不知发生了何事。
努尔阳乞秀眉微蹙,地端起面前的金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瞥向帐门处。
下一刻,厚重的帐帘被人猛地掀开。
身材魁梧的努尔巴扎,大步流星地走进帐内,身后还跟着一队队身穿金色盔甲的王庭金卫,一个个面如寒霜,手持长戟,杀气腾腾。
这些王庭金卫,乃是努尔阳乞的亲卫,个个都是从兰驮各部精挑细选出来的勇士,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对努尔阳乞忠心耿耿,是努尔阳乞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随着努尔巴扎和王庭金卫的进入,帐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不少部落首领更是脸色大变,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眼中满是惊恐。
难道努尔阳乞要卸磨杀驴!
努尔巴扎的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场,所过之处,众人皆是纷纷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萧征身上,微微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即大步走到努尔阳乞身旁,躬身行礼道:“大汗,人已带到!”
努尔阳乞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扫视全场。
这一次,她的眼中多了几分凌厉之色,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诸位,今日之事,想必大家心中都有数,本汗也不想多说。”
“只是,有些人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谁才是这兰驮草原的主人!”
努尔阳乞说到这里,语气一顿,目光如刀锋般扫过那些脸色难看的部落首领,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本汗来提醒你们!”
话音刚落,那些王庭金卫便如同猛虎下山般,迅速扑向那些早已经被努尔巴扎标记好的部落首领,将他们团团围住。
这些部落首领,都是平日里对努尔阳乞阳奉阴违,甚至心怀不满之人,如今被王庭金卫包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开口求饶。
“大汗饶命!大汗饶命啊!”
“我等对大汗一片忠心,绝无二心啊!”
“大汗明鉴啊!”
然而,努尔阳乞却对他们的求饶声充耳不闻,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之色。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矮小,獐头鼠目的男子,忽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跪倒在努尔阳乞面前,声泪俱下地哭诉道。
“大汗!我兰驮如今腐朽不堪,都是这些野心勃勃之辈,妄图分裂我兰驮,请大汗杀了他们,以儆效尤,重振我兰驮雄风啊!”
这矮小男子名叫勃烈,乃是兰驮一个偏远小部落的首领,平日里最是欺软怕硬,见风使舵。
此刻见努尔阳乞要拿人开刀,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想要借机邀功,顺便除掉几个平日里与他不和的部落首领。
努尔阳乞听到勃烈的话,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支持她的,竟然是这个平日里最是胆小怕事的家伙。
她强忍着笑意,语气玩味道:“哦?勃烈,你说我兰驮腐朽不堪,那你说说,究竟是谁腐朽不堪?又是谁野心勃勃?”
勃烈闻言,心中一喜,暗道机会来了,连忙指着那些被王庭金卫包围的部落首领,大声说道。
“大汗明鉴!这些人,平日里不听大汗号令,私底下更是拉帮结派,妄图分裂我兰驮,他们才是真正的腐朽不堪,野心勃勃之辈啊!”
“大汗!请您杀了他们,以儆效尤,重振我兰驮雄风啊!”
勃烈说得义愤填膺,唾沫星子乱飞,仿佛那些被王庭金卫包围的部落首领,真的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般。
努尔阳乞冷冷地看着勃烈表演,心中冷笑连连,这勃烈,还真是会演戏啊!
她正欲开口,却听帐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勃烈,你这话说得可真是好笑啊!”
勃烈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说得周围那些被王庭金卫包围的部落首领们个个面如土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勃烈,今日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公然在努尔阳乞面前倒打一耙。
然而,他们却忘了,勃烈之所以能够在兰驮众多部落中存活下来,靠的可不是什么忠义勇武,而是他那圆滑世故的处世之道,以及对危险敏锐的嗅觉。
他敏锐地察觉到,努尔阳乞今日是要杀鸡儆猴,而他就是要做那只最先跳出来指认“恶鸡”的“好猴”。
努尔阳乞看着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勃烈,心中冷笑连连,这勃烈,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于是努尔阳乞语气淡漠地说道:“勃烈,你说的可是真的?”
勃烈闻言,心中一喜,暗道一声“鱼儿上钩了”,连忙叩首道:“大汗明鉴!臣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大汗!”
“好!很好!”
努尔阳乞放下金杯,目光锐利地盯着勃烈,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过,本汗记得你的部落,似乎一次都没有参加过战斗吧?”
努尔阳乞此言一出,勃烈顿时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