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沅后仰着身子,要躲他,爷爷做和事老道,“哥哥都道歉了,沅儿不恼了,去跟哥哥去玩吧,”
“你先放我下来,”
顾元琛也觉得再抱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亲她,便将人放下了,夏沅随着他出了门,却没有跟上小胖墩他们,而是慢慢朝田间小径走去,正是做晚饭的时候,田里无人,四周静悄悄,空旷旷的,夏沅觉得这个地方很适合两人谈一些不想让别人听到的话,也不怕有人偷听。
有些话该早点挑明,有些人该早点断掉,再这样牵扯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继亲情之后又种下爱情的心魔,她深吸一口气,“顾元琛,咱两都已经重生了,重生你知道不?就是咱两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我现在已经不是你老婆了,你对我的责任已经没了,不用跟任何人有所交代,你可以娶别的女人,然后想生几个孩子就生几个孩子,这辈子,我可不打算给你孩子当妈了,以后啊,你当你的种马男主,我建我的后宫,咱们还是少见面,最好不见面,”
“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顾元琛一脸阴沉。
“咱两已经离婚了,就算是在上辈子,你对我的义务和责任也终止了,”
“离婚?我同意了么?”
“你妈同意了,”
“你跟她结的婚?”
“……”
“还记得当初结婚时,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拿了这个证,你夏沅就是我顾元琛一辈子的老婆,咱们是一家人,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要一辈子在一起,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一家人?谁跟你是一家人,我们从来都不是一家人,你有儿子,有女儿,那么聪明的儿子,那么可爱的女儿,还有那么鲜嫩的小情儿,萝莉配大叔,这组合不要太搭,我这个做大妇的不忍见你们父女分离,她们母女分别,你们一家三口偷摸相处,你在两个小家三个女人之间左右为难,自请下堂成全你们一家三口不好么?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夏沅摊手说道,说完转过身子,脸撇向一边,一派欣赏风景的姿态。
却被顾元琛弓着身子,捏着下巴给转了回来,啧啧轻叹,“多善解人意,贤惠大度的媳妇啊,这是我媳妇?这明明是圣母啊,我顾元琛何德何能娶了个圣母回家当媳妇,”
人人都说夏沅毒舌,不张嘴则以,一张嘴必噎人,可他们哪里知道夏沅的毒舌都是被顾元琛教出来的,他才是最毒舌,不过,一般人见识不到他的毒舌功力。
“顾元琛,你才圣母,你全家都圣母,你左一个儿子,右一个女儿的,我不乐意给你闺女当免费老妈,行不行?”夏沅气的打落他的手。
“不行,”
“凭啥啊,”
“你不给我生孩子,还不许我找别人生啊,不是你说的吗,只要不让你生孩子,找谁生你都不介意,”
“……”这话是她说的不假,但是,夏沅跳脚,“我反悔了,女人有反悔的权利,你既然跟别人生了孩子,你们就一家三口去过吧,”
“女人是有后悔的权利,但也分什么事,你让我杀人,我杀了,你后悔了,我能把他救活么?你让我生孩子,我生了,你后悔了,孩子能塞回娘肚子里么?”
“我当初让你生一个,没让你生两个,”
“一个两个有区别么?生了就是生了,”
“……”
夏沅口舌上说不过他,气恼地将他狠狠一推,朝山下小河边跑去,上世,没有夏沅住院的事,陈淑香也是早产加难产,原因是四妞睡了夏沅的床,爱洁的夏沅不乐意了,非闹着夏鹤宁给她重新买一张床,夏鹤宁宠闺女,再加上夏家也不差买床的钱,还真就带着她去挑床了,打算将原先的床或送回村里或直接送人,陈淑香能愿意?一来买新床要花钱,二来夏鹤宁这个做法明摆着就是嫌弃她侄女,嫌弃他们老陈家,床买来了,镇上那些三姑四婆们还不知道怎么传呢?
于是就追到家具店跟夏鹤宁吵,吵着吵着就早产了,秋天衣服也不算厚,血顺着大腿流了下来,这时候的镇医院还没有救护车这种先进的设备,陈淑香是坐家具店的机动三轮车去医院的,当时夏沅也在车上,被陈淑香那硕大的肚子鲜红的血以及杀猪般的嚎叫给吓到了,当晚就梦魇了,还请了当地神婆子给叫了魂,后来倒是好了,但对生孩子的心理阴影也存下了,不能见人生孩子,见一次梦魇一回,连去医院都得绕着妇产科走。
这种难以启齿的毛病,她自然没跟人讲,心理病也是病啊,很容易被人误会神经病的,谁愿意被人当神经病看啊,所以当顾元琛跟她说,毛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咱两去把证领了吧的时候,她就说,自己是世外高人之徒,不能结婚,也不知道顾元琛是如何找到老头并得了老头的好感,使他说出他们门派根本没这规矩的话,顾元琛再次跟她求婚,那时她已经二十有七,身边的女性朋友结婚的结婚,生小孩的生小孩,没结婚的都忙着相亲,不想当大龄剩女,也不想暴尸荒野,她觉得自己要不结婚,以后一准找不到顾元琛对她这么好的男人,再说,她也习惯了顾元琛在她身边,想着两人分手,放他去结婚,她心里极为不舍,想来想去便跟他说,结婚可以,但她不喜欢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