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景,是于明锐以往的二十多年没有过的。
只觉得又有趣又心动。
可惜,现在是在救援中,休息时间只有十五分钟,时间到,所有人要重新回到工作中。
于明锐不舍地放开苏妤,也笑:“你知道吗?我是队里出名的魔王,只有我折磨人,没有被折磨的,所以,我还挺期待的。等我回来。”
“好。”
在依依不舍,外面的集合哨子一吹,于明锐毫不犹疑的出去了。
苏妤也马上归队,跟着摄制组进行拍摄。
直到半夜,救援组总算是找到了前些天被困的人。
结果不好。
这个大家早有预料。
但是发现遗体的时候,众人还是难过得无法言语。
所有人都站在废墟里不肯走。
临时拉的电灯昏黄,于明锐带头脱下军帽默哀,年轻的士兵开始哭,为不能救到人难受得无法控制。
苏妤一边擦眼泪,一边跟着孙导演,把所有的场景和时间全部记录下来。
凌晨三点,众人才回到临时帐篷休息。
整个三号矿井周边只有苏妤一个女生,所以她分到一个极小的单人帐篷。
苏妤知道,这是于明锐特意让人给她搭建的。
这种工作条件下,根本不可能洗脸之类的,苏妤拿毛巾蘸了些帐篷顶上的积水擦擦脸和手,换一件干净的衣服就准备睡觉的时候,于明锐在帐篷外轻轻地喊她:“小妤,出来一下。”
苏妤连忙披了衣服出去。
于明锐也已经换过衣服,站在昏黄的路灯里显得特别高大。
他递过来一张纸条:
“你舅舅那边回过来的消息。另外就是跟你说一声,陆军部队的同志已经疏通了外围的道路,接下来的工作都有工程部队接手,我有别的任务,必须马上归队了。”
苏妤没打开纸条,默默地看着他。
该说的话都说过了,随时会分别的情况也是自己预想到的,但好像临到头了,心里的难受程度,竟然不是自己可以接受的。
真该死。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在自己哄自己。
苏妤不敢开口,怕自己声音不对劲。
但于明锐看她这副样子,比她先受不了。
他一把将她拉进了帐篷。
这次,是于明锐主动的亲她。
先是轻轻的亲她的脸,愧疚的很:“对不起。”
苏妤没说话,踮起脚,轻轻咬住他的下唇。
男人的身体一下子绷直,大手箍住她细腰,开始想要突围进攻。
苏妤却一下子让开了:“你以后再说对不起,我就咬你。我理解的,你不需要说对不起。”
这样乖的小丫头,谁受得了啊。
于明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低头噙住苏妤的唇。
在他的认知里,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极致。
但是苏妤轻轻地探了探舌尖。
“轰“的一下,于明锐的意识炸出五彩斑斓的色彩。
原来,相拥相吻,还有更高的层次。
原来,舌尖交缠的瞬间,还能这般甜美。
于明锐像开启了爱的宝盒,马上开始攻城掠地,一发不可收拾。
苏妤没想到自己一个无意识的动作,最终变成了困住自己的软索,男人的情意,那般热烈地在唇齿间肆意流淌,让她都忘记了呼吸,最后软倒在于明锐怀里。
听着她重重的喘息,于明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把她紧拥在怀里:“你……真的很会折磨人呢。”
苏妤自己也是笑场。
原本缠绵悱恻的一场离别,这样一来,倒是少了些难过。
时间紧迫,于明锐依依不舍地把她放在帐篷里的防水布上:“好好休息吧,不要送我。等道路完全通了的时候,你也尽早回去,会有余震,你还在这儿我不放心。”
苏妤卷着毯子,看着于明锐高大的身影快速离开,这才打开纸条来看。
“小妤,我安好。虽不知道你为何去了矿区,但你无恙,我就放心,望早日回家照顾好婧婧。震中满目苍夷,我得等工作处理好才会回家,勿念。”
唉,又是个工作狂男人啊!
苏妤叹了口气,沉沉睡去。
拍纪录片的工作又持续了五天。
各处道路已经完全畅通,苏妤这才跟着摄制组一起回去。
这次苏妤没睡,一路上回去,看见的都是大灾后的萧条景象,令人唏嘘不已。
而制片厂里,还对安全回来的众人举行了欢迎仪式。
场面热烈。
孙导演被人围住,不断地让他讲在矿区的险情,他却把苏妤推到了制片厂厂长的面前:
“平厂长,这次我们几个都特别感谢这个小姑娘,要不是她,我们说不定回不来,也是因为她,我们还临时决定,拍了抗灾的纪录片,这可绝对是我们制片厂的好作品啊!”
平厂长五十来岁,可是干文艺宣传的老同志了,一听这个,认真打量了苏妤:“哟,新面孔!剧组新来的演员?”
孙导演神秘兮兮:“对,新面孔,但你猜猜,她是我们这次外景小组的什么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