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宁相现在已经顾不得其他了,看着宁泽将药丸吃了进去才松了一口气,眼神盯上了宁如玉手中的瓶子,起身便想抢夺。
“恼羞成怒,要毁灭证据了?”
“宁如玉,你居然敢下手暗害你亲弟弟,如今居然想毁了他,你就是个疯子。”
“疯子?我看你们一家人才是疯子。”
宁如玉一把拽过郎中,从他的袖子里抽出隐藏袖袋,里面是一包白色的药粉,云氏几人看到药粉瞬间慌神,就在几人愣神之间,她抓起药粉直接往郎中嘴里塞去。
而不过片刻,郎中的眼睛便便充满血迹,状态开始疯癫起来,与刚刚门外的四个仆人的症状是一样的。
“看到了吧,所谓的血液会让人发疯根本就是骗局,这药粉是曼陀罗粉,能够让人产生幻觉并且行为癫疯,而我手里的就是解药。”
“没想到宁相你如此卑鄙无耻,先前你滴血验亲用猪油企图污蔑我的血脉,如今用毒药让人疯癫并嫁祸给我,而且你明知道这药半日内不服用解药,就会变成疯子,你如此狠毒,不把下人的命当命。”
宁如玉一席话,在场诸人的惊呆了,没想到堂堂丞相手段如此卑鄙,为了不偿还银子,居然想要置亲生女儿于死地,甚至不惜代价要杀了她。
“什么曼陀罗药粉,我从来没听说过,必定是你陷害我儿,嫁祸于老夫,你这个孽种,当年你害你母亲的时候我就该亲手掐死你。”
“污蔑?若宁泽不尝尝这药的滋味,你怎么会漏出马脚来呢,如今张郎中的模样就足以证明你对其他几人下了毒。”
“你胡说,老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宁相咬死不放,使劲往她身上甩锅,众目睽睽之下他居然还想逃避,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
一旁的张阁老脸色已经挂不住了,今日他为宁家出头,只不过是为了扳倒司徒煜,没想到竟然被坐实了假传圣旨的罪名,而宁相连着两次的失败,简直丢尽了脸面。
而如今这局势,宁家必然是要牺牲一个人,不然今日的事情怕是北境王势必不会罢休。
“宁相,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王爷,她日日被关在府邸深处,如何得知曼陀罗粉有毒,这一切是她先计划好的,不然怎么会如此的巧合,老夫求王爷明鉴。”
“她不知道,但老夫知道。”
老者的声音悠悠传来,宁相抬头看向北境王身后胡子花白的老者,他刚刚便疑心这人得身份,此刻他突然出声,还不等他反应,一块烫金的令牌便出现在他手中。
陈元!
大端第一药师,这可是大端医学界的最高造诣之人。
“陈元!你居然出现在此处,难不成你就是北境王府邸的那一位神医。”
张阁老瞬间激动起来,这张元医术惊人,怪不得北境王能够续命这么久,原来背后居然是他,瞬间他脸色阴狠起来,此人不除,北境王就死不了。
“正是老夫,张阁老如今可以相信老夫说的话了吧,这曼陀罗粉老夫一早就看出来了,若不是看着宁家如此害人性命,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说出来的。”
宁如玉撇撇嘴,这老头倒是会抢功,这东西从她上次回门,吴妈发疯的时候她便知晓了,云氏这个蠢妇,同样的手段用第二次,当真是愚蠢至极。
而宁相如今骑虎难下了,张阁老很显然已经护不住他了,北境王又在步步紧逼,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若是坐实了两桩罪名,北境王必定会借此打压他。
虽然皇帝会站在他这边,但到时候未必不会为了流言蜚语,不得不对他施以惩戒,想到此处,他不由得看向云氏。
“老爷……”
云氏脸色煞白,很明显他知道这个眼神代表着什么,往日需要人背锅的时候,他也是这个眼神。
“老夫本以为你只是讨厌玉儿,但是没想到你如此颠倒是非,要致老夫的亲生女儿于死地,为了泽儿,你就承认了你今日之举,求得北境王谅解,老夫也会为你求情。”
“泽儿……”
“若你还不认罪,你可知会害了媚儿,有如此狠毒的母亲,她如何在夫家立足,也怪老夫平日没有约束好你,让你犯下如此大错。”
宁相字字句句是在为云氏考虑,实则每一句都是威胁,若她今日要鱼死网破,那她的子女日后都不会有好下场,为了推卸罪责,她紧紧抓住了云氏的弱点。
云氏早已经泣不成声,昔日枕边人居然要自己的命,可看着她的泽儿心中充满不舍,可若是宁相倒台,更加无人庇护她的孩子,想到此处她不由得下定决心,刚要开口便被人打断。
“我认罪,这曼陀罗花粉是我告诉夫人的,也是我让郎中将药粉混在血液里,让这些人发疯,好坐实宁如玉的罪名,夫人这些年因为她遭了多少的骂名,如今她回来逼迫娘家,要逼死夫人,老奴要杀了她,为夫人解除后顾之忧。”
张嬷嬷,是云氏的心腹,从尚书府陪嫁而来,这些年他们两人在一起没少做黑心事,如今她倒忠心,跳出来为云氏挡罪。
“夫人,老奴这就去了,你替老奴照顾好我的孩子,来世在报答昔日的提携之恩。”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