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秦明,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事情是不是像晚儿说得那样。李家那边,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左氏咬着牙,不可置信地看着叶向晚,随即又把目光压在了徐秦明的身上。
徐秦明沉沉地垂着脑袋,不想说,更不敢说。
“徐掌柜,祖母一直把你当做自己人才让你管账,可没想到,三年来,你与李姨娘联手坑了府上几万两银子,你的心,可是黑的?”
叶向晚言辞犀利,非要逼他开口。
徐秦明低着头,像是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气看了她们一眼,唇刚要动,忽地整个人就瘫倒在地了。
“老夫人!二小姐,小心啊!”冰娘赶紧将她们护在了身后,随即上前去摸徐秦明的呼吸,刚伸出的手突然收了回来。
“已经过世了。”
只见徐秦明的嘴角逐渐流出一道黑稠的血液。
叶向晚明白,他是中了毒。
这叶婉玉倒是想得周全!
“祖母,徐掌柜过世了,事情可就无法印证了!”
为了避免左氏怀疑,叶向晚故意这样试探道。
左氏果然摇头道:“不,已经清楚了!”
“冰娘,传令下去,李柔雨和徐秦明私自转移府中财产。徐秦明被杖
毙;李柔雨,勒令到别院做下等奴婢!三日内把李家的债都给收回来。从今往后,不再与李家来往!”
左氏气得连握着拐杖的手都在不停地发抖。
她平时本就节省,一听这李柔雨居然这样吃里扒外,更加恼火。
“祖母,别生气了,要不这件事情就交给晚儿吧,您赶紧去主院见见侍卫,把损失减少到最少为好!”
面对如此情景,叶向晚依旧镇定自若。
左氏凝了她一眼,只是点头。这才在小道上与她分道。
叶向晚看着她与冰娘远去的背影,只觉得心底有一股火被烧得正旺。
李柔雨,叶婉玉,这一次,是你们自己撞上来的,怪不得我!
·
正当府里上下传遍了这件事情并都为此觉得沸腾的时候,沐光院里头却是安静极了。
卢氏自始至终跪在蒲团上捻动念珠,就连贴身奴婢唤她吃饭了也不管。
而侧屋当中,气氛却是有些诡异了。
淡青色的纱帐以后,一道紫竹屏风将所有都挡住了,却没有挡住男人隐隐约约的笑声。
叶画卿着一身对襟白色云纹长裙,正端坐在床榻边,一手捏着床帘,另一手按在红木雕上。
如此抬眸看
着眼前背对着她的黑衣人。
“三小姐,这一次,算得是我帮你。”阴沉的声音叫人不自觉冒出冷汗。
“可是我不想要你帮。你差点,害了二小姐!”
叶画卿像是被他身上的气势压制一般,想要起身却又不敢起身,美眸里迸溅着如同兔子一样惹人垂怜的目光。
“她足够聪明。”黑衣人冷冷说道。
他的右手握着一柄特质短矛,短矛锋利处被琥珀色的牛皮套遮着,可光是银色的手柄就折射着冰冷的光泽。
“只可惜我的计划差一点就实现了。”
叶画卿娇柔的脸上满是困惑。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又要做什么?前日,我明明说过不用你帮的。”
话音刚落,那柄短矛一下出了鞘,烙有红纹的矛尖正对着她那柔嫩的脖颈。
叶画卿呼吸一滞,盯着他的目光越发充满了惶恐。
“难道叶婉玉不是你的仇人吗?她害了你害了你娘亲,就为了那自私的嫉妒之心。”
“叶向晚虽是帮你,可你心里应该也明白,她同样是利用你在与叶婉玉周旋,不是吗?”
黑衣人看着她脸上的错愕与惊骇,满意地扬起了唇:“我帮你,除了她们,嫡女之位自
然是你的。”
“可我与你非亲非故!”叶画卿声音忽地嘹亮了起来,眼底第一次布满了阴骘。
那是被人戳破最后一点隐秘心思的痛恨!
“帮你的时候,我也会得到我想要的,这样的交易,不亏。”
黑衣人念了一声,目光在她忽然镇定下来的脸上流连许久,这才抽回短矛,推开窗子直接越了出去。
叶画卿还在恍惚,房门一下被人推开了。
“谁?”
“小姐,是奴婢芳华啊,还能是谁?”芳华端着药汁进来,看着叶画卿满脸惨白的样子尤为心疼。
“小姐快些喝药吧!这药方,还是二小姐帮着芳华寻回来的。”
叶画卿睁大了眼睛看着那青花瓷小碗里浑浊的药汁,鬼使神差地抬手把碗给拂落在地。
“哐当”一声,芳华也愣了,看着叶画卿久久不语。
“芳华,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儿。”叶画卿也自知不对劲,哑着嗓子说道。
芳华这才点头,赶紧去收拾药碗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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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晴芳院里头前前后后跪满了下人。
李柔雨被春花和秋月勒令谴到晴芳院的时候,不允许带任何的首饰,就连衣衫都得是换上了下等奴婢的粗布麻衣。
李柔雨脸上满是愤恨,耀武扬威的春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