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跟祖母一同去后堂吧。”
宁婉君瞧见二人吃痛的模样,心头痛快极了,忙扶着宁老太君,“好的,祖母,咱们这就去佛堂。”
“那个老东西实在是太狠了!三十杖,半年月例!”
眼见着二人离开,张茹梅这才面含怨恨,声音压得有些低,生怕被人听到她怨恨不满的话。
宁媛如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安慰道:“且让那贱人暂且高兴高兴吧,今夜我就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嗯?媛如,你想要做什么?”张茹梅面带疑惑的瞧着宁媛如那胸有成竹的模样。
“哼……,她今日出尽风头又怎么样?被轩辕公子与赵公子邀请去赏花大会又怎么样,过了今日,她必定会臭名远扬!”
宁媛如一想到今晚过后宁婉君的惨状,她就觉得兴奋。
张茹梅更生疑惑,追问道:“媛如,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娘,您别管了,等着看好
戏吧。”宁媛如轻柔膝盖,眼底都是狠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宁婉君跟着宁老太君出了这宴会厅,便被迎着到了宁府后堂的佛堂之中。
“婉君,这是祖母年轻时候最喜欢的东西,今日送给你了。”
“这可怎么使得呢!”
竟是一对碧绿色的翡翠耳环,在阳光下反射着七彩光芒,一看就知道这东西并非普通之物。
“祖母,这东西这么贵重,又是祖母的心爱之物,婉君不要!”宁婉君说着便要拒绝。
“婉君,你是个好孩子,这些受委屈了,这是祖母给你的一点补偿,你就拿着吧。”宁老太君眼中流露出愧疚之情。
宁婉君柔眉一低,伸手摸了摸那翡翠耳环,“好,婉君就拿着了。”
她们二房的例份本就不多,除去基础的开销,剩下的钱都给了她弟弟宁澈看病了。
宁婉君知道她娘缺钱,前世不曾注意,今生她才知道为了
给弟弟治病,她娘其实根本没几件像样的首饰。
“婉君,陪祖母抄抄佛经吧。”
宁老太君瞧见宁婉君与自己二儿子宁玄有七八分相似的眉眼,心中思念又起。
往日宁老太君最不爱见的就是宁婉君,就是因为怕想起逝去了宁玄。
今日不知怎么的越看这孙女儿,越加顺眼。
宁婉君自是答应了宁老太君一同抄佛经。
这一待就在佛堂待了一下午,连晚膳都是在佛堂与宁老太君一起用的,可见宁老太君此番对她的喜爱。
直到天色暗下来,整个宁府都点起来灯笼照明的时候,宁老太君才恋恋不舍与宁婉君分别。
宁婉君手上提着纸糊的灯笼,缓步往二房的院子走。
月色盈盈落下,却未曾照亮前路,因为从佛堂到二房院子需要经过一处花园。
这花园里栽种的都是宁婉君的爹,宁玄生前最爱的花草。
自从宁玄逝世,这花园便少
有人去打理,花园之中枝叶横生,掩盖了大部分的月光与前进的路,这里的走廊也没有点灯笼,瞧着大部分都掩盖在黑暗之中。
宁婉君看着眼前寂静的花园,一只只幽绿色的萤火虫在半空飞着,发出一阵阵光芒,这是她前世今生都未曾感受过了片刻宁静。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紧绷了神经,身后猛地吹来一阵阴冷的风,她身子打了个冷颤。
宁婉君心头一紧,有些害怕,提着灯笼就往那花园边上的走廊走去。
却忽然听到了身后突然快步接近的脚步声,她猛地一惊,心道不妙,快步向前小跑!
她手上灯笼一颤一颤的似乎是撞到了走廊的栏杆,破了纸口,灯笼瞬间熄灭了,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忽而宁婉君后背一痛,身子不稳整个人摔倒在地面之上。
她疼的翻过身来,却瞧见一个黑影立在自己的身前……
宁婉君支撑着身子往
后退,略微有些惊恐的睁大眼睛。
眼前发生的事情,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大抵是因为某些事情已经被她改变,所以朝着与前世不同的方向发展去了。
眼前的人穿着夜行衣,带着黑色面巾,宁婉君瞧不清他的脸,身子却因为恐惧止不住的战栗。
初夏的寂静之中,虫鸣声渐渐传来,走廊边上飞舞的萤火虫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忽闪忽闪。
半明半暗之间,宁婉君脸色煞白,她的手脚冰凉,她的后背已经惊出了一声冷汗。
梦魇一般的场景矗立在她的眼前,她才刚刚活过来,她绝不会让自己就这样被打倒。
那黑衣人渐渐靠近宁婉君,宁婉君手靠在冰凉的青砖上,沾染了一席寒薄的露珠。
“你是谁?”她尽量平稳了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黑衣人高举着右手,在幽绿色的萤火虫光芒之下,一柄银色的短刃匕首折射出诡谲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