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怎可替我道歉,我可曾做错了些什么?”柳决着一身青衣缓步走来,容貌绝尘,仪态出众,当真可与卫瑶相较。
苏殊轻笑一声,“姑娘是王爷的贵客,姑娘就是做错了什么,本王妃也不会同姑娘置气。”
柳决好似并未将苏殊放在心上,只玩弄着院里的花。“听闻王妃是将门之女,今日一见王妃竟如此巧言善辩,倒是显得我嘴拙心笨的了”
苏殊冷笑道,“姑娘自负才智,觉世人皆愚,殊不知这过慧易夭之理。公子与姑娘既是客人,我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
柳决有些不服气,“不过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俗人罢了。”
冷逸却笑道,“你也算遇到对手了,这个人不简单。”
第二天苏殊在花园里看见了赵凝轩便说道,“璃尘,呃,林先生请来的两位贵客当真是有些本领,不过忠心耿耿的愚人要比自负才智地聪慧之人更可信。”
“怎么?昨天吃醋了?”
苏殊看着赵凝轩一脸无奈,“你看着精明,怎么跟个傻子一样。”
“我……”赵凝轩看着走来的林璃,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
“王爷,王妃,在下有一事还请王妃相助。”
苏殊赶忙问道,“什么事?”
“我想见姑姑,将军府守卫森严,以我一人之力进不去,还请王妃设法带我入王府。”
苏殊看着林璃思忖着,“母亲当年似乎对沈姨娘的事十分介怀,璃尘哥哥也痛恨父亲,若让他入府,母亲知道了又该如何安抚?”
正在苏殊犹豫不决的时候,赵凝轩却正声道,“林先生只是去看望故人,王妃不过举手之劳,何不助先生一臂之力。”
“想来母亲与沈姨娘素无往来,不会发现璃尘哥哥。”苏殊在心里想着。
“自然,待会先生就同我一道走吧。”
“谢王妃。”
苏殊听着林璃疏远冷淡地声音有些难受,“林先生,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林璃听了也只微微一笑,转身离去,留下有些漠然的苏殊与面有不悦的赵凝轩。苏殊随即命人准备了车马,两人往苏府去了,赵凝轩则吩咐自己的贴身护卫凌彻跟着他俩。
“林璃不是耐不住性子的人,此去苏府定有内情,你好生跟着,有任何变动立即派人来回我。”
林璃跟着苏殊进了苏府,却不想正逢遇到言氏出门来迎,苏殊向林璃小声说着,“沈姨娘在右边的棠梨院里,你快走,我来拖住母亲。”
林璃却置若罔闻,立在原
地一动不动,苏殊见状,心下一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璃,眼里翻起惊涛骇浪,见言氏越走越近只得压着情绪,笑着迎了上去。
“母亲怎么还亲自出来了,我又不是小孩。”
言氏却早已注意到了一袭红衣站在门口的林璃,问道。“那身穿红衣的是谁?跟着主子出来怎还敢穿如此艳丽。”
“那是王爷的门客,不过是个文人,特跟着我……”苏殊还没有说完,林璃便自己走上前来。
苏殊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是故意的!”
“夫人,在下林璃,是六王府上的门客。”
言氏看见林璃,脸色陡变,身体撑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苏殊忙上前搀扶,良久,言氏才控制住情绪问道。
“不知令尊姓甚名谁?先生如今贵庚?”
林璃神情冷漠并不言语,沈姨娘却走来说道。“他父亲是谁?他如今几岁?你不是最清楚吗?”
苏殊见言氏脸色苍白,心中焦急,“母亲,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苏殊扶着言氏走了,林璃与沈姨娘相视一笑,尽管林璃的笑有些苦涩。苏殊见言氏见到林璃反应如此之大,虽心有愧欠,却也忍不住想知道当年之事到底是怎样的光景。
“母亲,当年宋
伯伯一案与父亲有何关系?”
“你早就知道璃尘还活着?你……你走!”言氏推开苏殊,咳喘不止,苏殊只得退出房外。
待苏殊出来,林璃却已先一步回了王府,苏殊嘱咐府上的侍卫丫头好生看着沈姨娘后怒气冲冲地回了王府,而赵凝轩也早已知晓苏府里发生的事。
“林璃!”苏殊一进府就直奔林璃的房间而去。
苏殊看着在房里研磨草药的林璃,怒意更胜,“当年之事尚未查明,纵使我父亲有错,与我母亲何干?你姑姑这些年在苏府何曾受过一点委屈!我母亲处处忍让,你们却要步步相逼!若我父亲果真有意陷害宋伯伯,又为何要救你姑姑,此事疑点重重,你如今不辩对错,与当初随意污蔑荣平侯府的人有何区别!”
林璃只一脸平静,并不言语。苏殊从怀里拿出林璃曾经送给她的那块翠玉,狠狠地摔在地上,翠玉落地,响声清彻刺耳。
“我以为你我之间还有当年的旧情,如今看来我也不过只是你复仇的棋子而已!”苏殊转身决绝地离去,只余林璃附身拿起碎玉,碎玉尖利,他的手指沁出血珠,与他的一身红衣自成一色。
苏殊回房时遇到了正往林璃屋里去的
柳决。
“王妃这是要去哪?听说言夫人方才病了,王妃不在苏府侍奉,怎么还往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