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凝轩来至大厅,柳决,冷逸及林璃早已在大厅里等候。
“何事?”
柳决起身行礼,“王爷还记得上次秋季围猎场的那个白衣女子吗?冷师兄当时亲眼见她进了卫珣的营帐。我之前命虚花悟在暗中查访,如今那场刺杀行动已经找到了幕后之人,且上次我们故意留下的线索也已经被暗眼中的人发现,皇上此刻应该也已经知道了。”
“是谁?”
“安国侯,卫哲。”
“卫哲?王妃并没有任何地方会阻碍安国侯府,且苏府与卫府向来交好,卫哲为什么要对王妃下手?”
“这话说来,还得从荣平侯府被灭一案说起,当年之事想来林先生比我更深刻,就由林先生说与王爷。”
林璃点了点头,“当年,我父亲与苏峄,卫哲同为圣上的伴读,圣上登基后,他三人助圣上稳固朝局,安定民心。可卫哲为人善妒,他与父亲同为文臣可圣上却更喜与我父亲一同谈论国事,卫哲亲自手拟一封通敌之信,交与苏峄,苏峄信以为真,拿着那封所谓的通敌信进宫告发我父亲,圣上多疑,最不喜他人背叛,圣怒之下不与苏峄,苏峄信以为真,拿着那封所谓的通敌信进宫告发我父亲,圣上多疑,最不喜他人背叛,圣怒之下不曾查验真伪,一道圣旨便赐死荣平侯府上下,我父亲未能有一言一语地辩白,被斩首示众,
其头颅被悬于城墙之上。”
林璃越说越发愤怒,冷逸忙起身,“之后的事,王爷已经知道了,苏峄发现端倪,却无法挽回,出于愧疚将荣平侯府的庶出小姐宋晓,改名换姓,迎进苏府为妾。此次行刺乃是因为卫哲察觉王妃在追查当年之事,卫哲恐王妃查出些什么便想着杀人灭口。”
赵凝轩有些疑惑地问道。
“可那妇人,那日同我说。当年苏峄将宋晓藏于城外村庄,因被卫哲知晓,苏峄才以姨娘的身份迎宋晓入府为妾,宋晓当年在村庄内拾得一弃婴,将其一同带入苏府。沈姨娘乃是荣平侯府旧人,那怕有苏峄相护,以卫哲谨慎的行事之风,他也定会取了沈姨娘的性命。可多年来,他却佯装不知,苏殊不过才着手探查,他便狠下杀手,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沈姨娘的手中还有什么卫哲的把柄?”
赵凝轩看向林璃,林璃摇了摇头,“姑姑并未同我说过。”
柳决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那妇人本是宫中的一个女官,后成了卫哲的姨娘,卫哲酒后失言将一切告诉了她,她害怕卫哲杀她灭口才连夜逃往大俞,恐怕知道的也有限,卫哲是太子一党,王爷夺嫡的第一步该除掉这颗挡路之石。”
赵凝轩沉默半响,柳决见他犹豫不决便说道。“王妃素来与卫府儿女交好,卫府有一个皇后做支撑,加上太子
一党,此次只会撼动卫府的势力,绝不至于将其全府性命皆都赔上。”
赵凝轩看向林璃,林璃落寞地说道,“痛失至亲,无辜受害,这些痛苦我已尝过,只要卫哲一人以死谢罪,卫府其他人任凭王爷处置。”
赵凝轩听得林璃如此说,心里像放下一块大石一般,“那你们便去办,注意切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要让一切都顺理成章,父皇一向疑心深重。”
“是。”三人皆答道。
苏殊从苏府回来后,回到房间,却见赵凝轩躺在她的床上,与赵凝轩近一年的相处之中,苏殊对他有所改观,觉得他不想看上去那么冷淡,那么不择手段,他会像个孩子一般的调皮,对自己的部下从不摆架子,渐渐地她慢慢发现自己早已将他放在心上。
“你怎么不回你自己的寝殿去?”
赵凝轩看着她笑道,“你的床软些,在这睡的安稳,殊殊,过来。”
苏殊刚走到床边,赵凝轩便一把将她按在床上,苏殊看着等待她许可的赵凝轩,微微一笑,将唇附了上去。那一夜,房外的梅花在凌冽的寒风之中悄然盛开。
第二日,空中飘着白雪,冷逸一袭白衣与天地融为一色,冷逸刚走到柳决门口便听得里面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那天他在柳决房里看到的琉璃盏被摔出门外,他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苏殊挣开赵凝轩抱着自
己的手,只穿着襄衣便跑出了门外。
“下雪了!”苏殊跑向堆满雪的院子里,欢快地捧起一手雪洒向空中,赵凝轩看着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的苏殊,抓起一把雪,捏成雪团朝苏殊扔去,二人你来我往,玩得不亦悦乎。司郦与琴画费了老大的劲才将二人哄回房间,穿上了棉衣与披风才让二人出去玩耍。
“王爷你小心些,这雪冰寒,你有寒疾,还是快些进屋来吧。”
司郦对着在院子里玩闹的两人说道,赵凝轩听后想起了林璃那日在花园与他说的。“她最不喜人骗她。”
苏殊将一个雪团扔向赵凝轩,见他不动,以为他不舒服,便扔下手中的雪团,跑向他。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司郦去请林先生。”
赵凝轩抓住苏殊的手,“不用了,我没事,我们先进屋里烤会火吧。”
大雪整整下了三日,整个皇城都被风雪覆盖,世界变成了白茫茫地一片,年关将至,无论是百姓还是皇族,贵门世家,皆都喜气洋洋地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