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忙不迭的从地上爬起,朝着宫外走去。
苏峄心中疑惑,“难道齐月竟然还活着!”
赵暻似乎十分兴奋与紧张,在宣政殿内走来走去好像将苏峄告发卫哲的事早已经忘却了一般。
不久,那妇人一身紫衣缓缓款步而来,那妇人看起来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可却风韵犹存,白皙的皮肤,袅娜的仪态,只是那双眼中也好似历经沧桑,看破世态一般的孤寂。
赵暻的脸上看不出是惊讶与兴奋还是恐惧,“月儿?”
赵暻踉跄着走向齐月,齐月停在离赵暻极远的地方,好像十分害怕赵暻一样。
“民妇见过皇上。”
赵暻也似乎知道齐月不喜欢自己靠她太近一样,停住了向前的脚步,“月儿,真的是你?朕没有看错,真的是你,你还没有死?”
苏峄看着齐月眼里满是震惊,齐月低着头站立在宣政殿上,“不错,民妇身上冤屈还未洗去不敢亡故!”
眼泪从赵暻的眼中滴落,高高在上的君王此刻却像极了一个孩子一般,面对失而复得东西人们总是更加的珍惜。
“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赵暻喜极而泣,可齐月却面无
表情地看着赵暻说道,“民妇之所以还活着乃是得了大俞一位故人相救,本不想再回赵国,可多年来数夜难寐,心中对荣平侯宋璿亏欠甚多,觉需将当年之事说与陛下,还望陛下可以还宋侯爷一个清白。”
赵暻有些失望,“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吗?”
“民妇此次前来,为的就是宋侯爷的事,其他的事,容后再谈。”
“你说吧,朕听着。”
“当年皇上一怒之下不曾见过那封通敌之信,就判了宋府满门抄斩,实在有些武断,当时民妇还侍奉在皇上身边,皇上愤然离去之后民妇捡起了那封通敌之信。我与宋侯爷相识多年,他的手笔我很清楚,皇上与宋侯爷多年情谊想来应该知道他落笔写字时有一个习惯。”
赵暻似乎回想起了当年的事,知道,他很喜欢在写一切带有“王”的字时都会将“王”去掉,但除了他的名字,他曾同朕说天下一切都是属于天子的,可是字中却不能有这个“王”因为如果这样的话,天下众人都可写“王”是对我的不尊。但是他的名字之中也有“王”,那是他祖父为他所起,寓意为常在君侧,
为君而睿。
“当年我捡起那封通敌信之后发现那信上的落笔最后,他的名字却去了“王”,当时我觉得不对,便急忙去见陛下,可是陛下旨意已下,苏将军已经出宫。”
听到这苏峄不由得低下了头,齐月的眼中流下了一滴清泪。
“而陛下也被文武百官所扰,要求将我处死,民妇本欲说出真相,奈何听得宋侯爷已故之事,觉得一切皆无意义,遂自行了断。”
说着齐月从袖口之中拿出一封泛黄的信件,那信封原是被撕裂的,如今被粘连了起来,看起来凹凸不平。
“这便是当年那封通敌信,我将其放在了我的贴身之处,而后我故人所救之时才得以将此信件保存。”
赵暻颤抖着接过那封通敌信,将其打开,被撕的稀碎的信从信封之中洒落,赵暻看着满地的碎片,只觉那信件最后属名的地方尤为刺眼!
赵暻弯下腰捡起那张碎片,上面的璿字却如齐月所说。去掉了“王”字。
齐月看着赵暻继续说道,“我想陛下也很清楚,宋侯爷的这个喜欢只你我二人知晓,无论是苏将军还是卫侯爷都不知道此事,所以苏将军才会将此信
带入宫中。”
赵暻怒火中烧,“来人!给朕将卫哲立刻处斩!”
齐月听了忙上前说道,“皇上且慢,宋璿,卫哲,还有苏将军都是皇上曾经的伴读,都对皇上忠心耿耿,可是皇上可否真的将他们视作兄弟而不是臣子。如果皇上当初肯看一眼信,肯多相信宋璿一分,荣平侯府上下不至于此。”
赵暻眼睛通红地看着齐月,“你想要朕如何做?”
“民妇没有任何资格要求圣上如何做,民妇只是提醒皇上,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那些真心为您的人了!”
赵暻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先将卫哲关押在天牢之中,择日朕再发落。”
赵暻有些失魂落魄,齐月看着赵暻说道,“我想见见凝轩那孩子。”
“朕陪你一同去吧,那孩子眉眼之间极为像你,只是那性格与你不同,他比较执拗些。”
齐月只笑了笑,“他只是我的孩子,要像我干嘛,他本就该有他自己的思想,可以做他喜欢的事。”
齐月的话再次戳到了赵暻的痛处,赵暻看着齐月眼神中满是怜爱,可是齐月却并不喜欢赵暻如此看着自己。
“民妇知道六王府在哪,不用
皇上降驾同行了。”
赵暻还没有从刚才的事中缓过来,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苏峄,又该如何面对已经亡故的宋璿,他的心中很乱。
“那你便去吧,言尚也回去吧,朕想自己一个人待会。”
苏峄心中有些惊讶,赵暻已经多久没有向从前那样称过自己的小名了,多年来不管在朝堂之上,还是只有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