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六月被软禁起来的那几天顾亦几乎整夜都在失眠,就怕错过顾六月回来的时间。白天里也只是间歇性的打打瞌睡,把公司的事务暂时全部交给了一个深得他信任的副手。就这么窝在他的小别墅里,紧紧的攥着那张顾六月写得小纸条,每天都要翻来覆去的看个上百遍,生怕一个不注意那纸条就被他弄丢了。为此一向爱干净的顾小少爷好些天都没有洗过澡,因为怕纸条会被水给打湿,他实在是不能够忍受把装着小纸条的大衣放在外面,就好像那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一个不留神就被人给偷走。
虽然平日里顾亦都有按时用餐,但实在心中郁结,很快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就消失的干干净净,那张精致的面孔上除了阴郁更是添了几分憔悴。瞅着镜子里自己的丑模样,顾亦连自己都要唾弃自己了,他是真的很想和顾帆函直接杠上的,但因为顾六月的那一句话,顾亦没有多做任何动作,只是乖乖窝在两个人平日里睡的那张床上,等着顾六月自己回来找他。那是他的哥哥,他最爱的人,也是最了解的人。顾六月既然让他等,他就绝对不会去做任何多余的事,扰乱了顾六月的计划。
很早的时候,他就知道顾六月在下一盘棋,甚至从一开始踏进顾家的时候自己就成了对方棋盘上的一颗绝妙的棋子,不过他心甘情愿,也顺着顾六月的意把那些碍眼的棋子的给清了一干二净。顾帆函自诩是这棋盘上的唯一棋手,却不知自己最得意的那颗棋子早已坐在对面狠狠的摆了他一道。如果说,顾帆函执的是强势的黑子,顾六月的白字就显得很弱势,可是在对方不知觉中,白子已经围成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就等着棋手一步走错,满盘皆输。顾六月显然是赌得很大,就算知道他赢得几率比较大,顾亦也几乎是愁得要生出白发来,毕竟爱之深,根本无法忍受心上人受到半分的委屈,何况是这种与外界完全隔断关系的软禁呢。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过了大约有半个月,顾六月终于平平安安的站在他的面前,完好无损,甚至眉眼间还不自觉的带了一抹喜悦,那是属于一个胜者的喜悦,很显然,这场和顾帆函的对弈成功的那个人是他。
因为这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轻松感和喜悦,他很是主动的亲了亲自己蜷缩在床上的情人的脸,结果就遭到了对方十分热情的拥抱和激吻。顾亦睁开眼的时候先是不可置信,最后确认了这具有体温的人是顾六月以后便迫不及待的亲了上去,结果因为体力不支他很快就被亲得迷迷糊糊起了兴致,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好些天没洗澡了,顷刻皱起眉头就咕哝了句“身上脏”放了搂着顾六月的手,往床边随便抓了两件衣物就进了浴室。
这话和动作着实容易让人误会的,但之前从的佣人口里问了几句顾亦这些天的情况顾六月自然是不会生出什么别的想法来,干脆坐了下来一边翻看着自己手机上的记录,一边等着顾亦把自己弄干净出来。他人回来了,被扣在顾帆函那里的东西自然也就跟着带了出来。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的奏起了交响乐,几乎要掩盖过佣人的敲门声,顾六月起身去开了房门,门口站着的是厨房里的帮工和顾亦不知什么时候买的小推车。
小推车送进来的是今天晚上顾亦和顾六月两个人的晚餐,两碗大白米饭,八菜两汤,六荤两素,还有一份饭后甜点,而且几乎都是顾六月喜欢的菜色。这些天厨房里除了给顾亦做一日三餐,还必须按照顾六月的饭量和喜好另外再做一份,而且三餐都极其丰盛。虽然往往都是饭菜冷了被倒掉,但耐不住人家主人家不在乎这点钱,厨子心里虽然觉得浪费却也没资格说什么,如果顾六月顾六月再晚些时候回来,这些东西又是要尽数倒进垃圾箱的,毕竟这几天顾亦的胃口实在可以说是小得可怜。
原本顾六月看着这么多的菜是想让人搬出去吃的,可想着顾亦说不准又要以为自己的出现只是个幻梦,他还是让佣人撤了几个菜,就放在这几天顾亦用餐的桌子上,一边享用着给自己的洗尘宴,一边等着洗完了的顾亦出来。因为这次实在是分别的有些久了,顾亦尽力的加快了自己清洗的速度,连自己浴袍的带子都是边走边系的。等着他出来的时候,顾六月差不多也就吃完了,顾小少爷把用过的碗筷挪到一边,把自己的那份放到顾六月跟前,然后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顾六月的膝盖上,享用起自己的晚餐来。
顾六月把双腿并拢在一起,一只手环住了自家情人的腰,避免他因为身子前倾从膝盖滑下来,顾亦穿的浴袍是那种为求舒适做得又薄又轻的,而顾六月今天穿的是那种膝盖处有些硬材质的裤子,顾亦就这么坐在上面其实是很不舒服的,但他却十分享受的模样。要不是足够了解这个弟弟,顾六月几乎要以为对方的感觉器官失常了。他另一只手伸进顾亦宽松的浴袍里轻轻掐了对方的腰腹,只捻起一层薄薄的皮——顾亦这些天可真是瘦得狠了,真真正正成了个骨感美人,整个人身上估计也就坐在他身上这块地方有点肉了。
顾六月虽然喜欢纤瘦的美人却并不喜欢皮包骨头,还是有点肉抱起来才会比较舒服,“记得多吃点,这一身骨头太硌人了。”顾六月凑到顾小美人的耳朵边这么说了一句,语气里带了点不满的味道。本来被他这么一捏有了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