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看着西北王,她总觉得,西北王的这个行为,有些太冒险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西北王双手背在身后,“你在担心,那个人会突然跳出来,指认我,是吗?”
“对。”老妪点头,“你的身份很重要。”
西北王笑着:“氏族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哦对,沈文耀,他很喜欢去研究人性,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吗,你觉得,一个躲了八年的胆小鬼,现在还有多大的胆量跳出来?或许在事发之初,他有孤注一掷的勇气,但八年的苟延残喘,让他已经习惯了这么缩头缩尾的活着,人啊,尤其是弱小的人啊,只会无数次且无下限的去的接受现实,越来越卑微的去活着,好了,接下来让我们去见见孙天巧吧,她马上会成为我们的大英雄。”
西北王负手从老妪身前走过。
别墅一楼,孙天巧坐在轮椅上,宋家姐妹并没有跟着一起过来。
西北王从楼梯上缓缓走了下来,看着孙道:“撤退路线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明天开工之后,你将炸药带到坑洞之中,引爆之后半座山头都会塌陷,到时候塌方,死人的事故发生,所有人的第一注意力都只会放在救援上面,你有足够的时间离开这里。”
孙天巧开口道:“我觉得今晚行动更加保险。”
“今晚不行。”西北王摇摇头,“这个时间点,南山上面还有多少人?不死人,怎么把事情搞大?”
孙天巧眼睛眯起,质疑道:“我很疑惑,你想把事情搞大的原因是什么?”
西北王咧嘴一笑:“这属于另外一个计划,你没有知情权利,上面的消息你应该接收到了吧,从现在开始,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
西北王走到一旁,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手机递给孙天巧:“里面有个号码,明天你联系他,会安排你撤离。”
孙天巧收起手机,滑动轮椅离开。
别墅外,宋家姐妹俩在这等着孙天巧,等孙天巧出来之后,宋家姐妹连忙走了过来,将轮椅推到门口的车前,搀扶孙天巧上车,快速离开。
西北王看着门前离开的车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
“我还是不明白。”老妪站在西北王身后,“你这么着急要炸山,为什么?以现在的开发程度来说,还没有达到那个爆破点,只炸半座山,对我们而言意义不是很大。”
西北王坐回自己的茶台前,微微摇头道:“沈天虹枪击案已经有结论了,但利刃那队人仍旧待在天银没走,你说是因为什么?”
老妪脸色微微一变:“你的意思是,利刃的人盯上你了?这怎么可能?你可是他……”
“他啊,幕后这么多年,该从利刃退下去了。”西北王摆弄着茶具,“过年之前,就会彻底退了,当初我强行改变南山土地性质这事本身就引起利刃一些人的不满,但被他强行压了下去,现在他快退了,那些人就坐不住了,想抓我一些把柄,只要他退下去的那天,就会有人找机会给我上眼药,你说,我现在的做法还急吗?”
老妪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大概什么时候?”
“不确定。”西北王摇头,“听说任命已经在路上了,最迟年前,最快,或许明天一早?”
老妪不再说话了。
冬季的天黑下来的很早。
孙天巧坐在城南的庄园院子里,天很凉,她身上披了一件袄子。
宋家姐妹俩在孙天巧面前煮茶,热气升腾而起,别有一番韵味。
孙天巧看着那升起的热气,出声道:“北境这个时候还挺暖和的。”
宋左将煮好的茶倒进杯中,端给孙天巧。
孙天巧一只手捧着茶杯,看着宋左:“你们姐妹俩跟我多久了?”
“今年刚好第十年。”宋左想都没想就回答。
“十年啊,真的很快啊。”孙天巧深吸一口气,“在炎夏待了几十年了,也感觉很快,这里其实挺不错的。”
孙天巧知道,自己明天就该离开了,这一走,应该就是永远离开炎夏,所以这一刻,她显得格外留恋。
一夜时间,悄然过去。
第二天清晨,一辆挂着安市牌照的车驶上了天银高速,沈秋水坐在车内,神色淡然,纵然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氏族族老会,纵然这一次去安市,沈秋水的身份,将迎来天翻地覆的改变。
也在同一时间,一辆车驶上了南山。
“停下,检查。”
南山今天重新开工,沈自文死亡一事由西北王负责,现在现场已经撤除了。
上百工人在南山上忙活着。
宋左拿了一个工作证出来,是特批的。
“进进进。”负责检查的是个六十多岁的男人,脸上布满风霜,双手上也全是粗糙的老茧,这本是已经退休,在家享福的年龄,只因为儿子要结婚,家里压力太大,才跑到工地上来,一天能赚个两百块钱补贴家用。
就这份工作,还是托朋友托关系,请人吃饭才找到的。
“姑娘,前面路挖了,你开车小心点啊。”男人给宋左打了声招呼。
“嗯。”宋左点了点头,发动车辆。
男人看着宋左的车缓缓开了出去,突然感觉不对劲,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