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均还来不及反应,便感到一股强有力的手臂将他从地面上粗鲁地拽了起来。
一道愤怒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在他耳边炸响:“你这个畜牲,失踪一整个晩上,你跑哪去了?”
“你…你该不会真去江郊公墓吧……”
江司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混合着愤怒与恐惧的颤栗,他紧紧盯着儿子,眼中闪烁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急切地追问。
江泽均看到了父亲的目光,他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恐慌,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要是父亲真知道他去江郊公墓,掘了陆子野妹妹的坟,怕是真的会活活打死他。
但!
他是被逼无奈。
谁叫所有人都疯了。
这个世界也疯了。
否则!
他肯定不会做掘人坟墓那种事。
反正,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
江泽均嘴唇微微颤抖,难以启齿,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我……我…去……”
“你去干什么了?”
江司保心脏猛的一跳,手指颤抖不已,指着自己的儿子问道。
“我…我去报复了……”
“恶诡想搞死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大不了,死就是了。”
江泽均的眼神中布满了阴霾,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愤恨。
江司保感到一阵晕眩,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重重地坐在了躺椅上,整个人似乎失去了支撑。
报复!!
这两个字在江司保的耳边回响,宛如晴天霹雳。
他感觉到自己的血压在急剧上升,他不敢去想象,他这个孽障儿子究竟做了什么?
过了许久,江司保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上去异常疲惫,突然间苍老了十岁,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和活力。
至此。
江家已经无路可走了。
他竟然还在幻想着向那厉诡祈求宽恕?
恐怕只有江家上上下下,被其杀得干干净净,那恶诡才可能平息熊熊燃烧的怒火。
至少有一点是值得庆幸,他这个儿子最终活着回来了。
沉默笼罩了四周,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然而,在这漫长的寂静之后。
江司保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一丝急切和焦虑:“对了,诡器…家族世代流传诡器呢?”
“诡…诡器……”
江泽均听到这话,身体不由得僵了一下,他缓缓地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双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随着他的目光,记忆如同被打开的闸门,汹涌澎湃地涌入他的脑海。
在这一瞬间,他终于意识到,在那个关键时刻,他竟然不慎将那把血屠诡刀掉在了槐阴谷中……
这个念头一闪过,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眼因为震惊而瞪得圆圆的,嘴巴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开。
在他身旁,江司保的眼神几乎要因为焦急和担忧而撕裂,他紧紧地盯着江泽均,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反应。
江泽均此刻,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他蠕动着嘴唇,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懊悔,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地低语道:“丢了。”
“什……什么……”
“丢了……”
“那是我江家立足的根本,被你给丢了。”
江司保的脸色变得铁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胸膛急速起伏,青筋暴起,愤怒早已达到巅峰。
在亲儿子的刺激一下,身体仿佛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他的情绪崩溃,他的理智在消失。
嗡!!
在这一瞬间,江司保的大脑被黑暗吞噬,血压飙升,像是要将他的心脏压垮一般,身体失去平衡,没有任何预兆,就这样直挺挺向前倒去。
“爹爹爹……”
“爹你不要吓我……”
在晕倒前,他听到江泽均的惊叫声。
“此…此事,保密。”
留下这句话,江司保就晕厥过去。
……
与此同时。
大佛寺,香火鼎盛。
在寺庙的一隅,有个叫罗汉堂的殿堂,这里供奉着历代高僧的法相,也是大佛寺高层商量要事的重地。
广济长老缓缓摩挲着手中的佛珠,声音不咸不淡:“江家这次怕是要亡了,招惹那么恐怖的厉诡,屠族还是轻的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寺庙首座,一位身穿黑色僧袍,面容严峻的僧人,不禁冷哼一声,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这也是他们自己造的孽,怨不得旁人,江家祖辈虽然对我佛深怀虔诚,但近年来的晚辈却少有前来祭拜,信仰之心已经淡薄。”
“再说他江家,为何非要做些令人发指的恶事?如今,家族中的江戎行,惹上了因果报应,时日不多,这是他们自食其果。”
方丈法照静静地站在殿堂之中,耳边回荡着几位长老的议论声。
然而,方丈法照却并未立即回应,他的面容平静如水,眼神深邃,仿在思索着什么深远的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殿堂内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