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原谅我……”
幽深的山林之中,一道悔恨交加的声音在树梢间回荡,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压出来的呢喃。
“我是畜牲,我是人渣,我猪狗不如,我是一坨屎。”
“我该死,我该死啊!!”
江泽均的呐喊几乎变成了尖叫。
他嘶哑的声音在深山里回响,句句痛心切骨,每个字都像是一颗沉重的石头,投入在场每个人的心湖,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围观的几人都有些不忍直视这一幕,不由自主地将头侧向一边,不愿直面这悲惨的画面。
江司保站在那里,双目充血,眼中的泪水似乎随时都会溢出。
每一次儿子的磕头,都宛若一刀刀切在他心里。
他从小宝贝儿子,无数次地将他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可这次真是无论如何也保护不了,唯有眼睁睁看着他不要命地磕头求情,心中的痛苦和无力几乎要将他撕裂。
李太阿和苏雪两人的目光如冰封的湖面,冷静而深邃,他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阴冷的气息,怨念如同无形的雾气,悄然蔓延。
然而,这片空间却异常的平静,仿佛连一丝风都没有掀起。
周围的气氛依旧是刚才那般压抑,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压制着一切,没有任何厉诡出现的征兆,这种异样的宁静让人感到不安。
李太阿和苏雪都明白,这种表面的平静往往隐藏着更大的危险。
这无声的压抑,这平静的表面,都在告诉他们,那个顶级的厉诡并没有轻易放过江泽均。
李太阿的心跳不禁加速,要跳出胸腔一般,他的警惕心在这一刻急剧攀升,达到了极致。
他知道,如果顶级厉诡能够原谅江泽均,那么他们将有机会避免一场灾难,这将是最理想的解决方式。
然而,他们也清楚,顶级厉诡的怒火不会轻易平息,他们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
李太阿的目光落在手中的纸灯笼上,随着火光的摇曳,他的面颊也似乎跟着忽明忽暗,映照出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突然,一声沉闷的声响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噗!”那是肉体受到重创的声音。
在一瞬间,江泽均的身体被剧烈的痛楚侵袭,三尺长的鲜血如同泉水般喷涌而出,洒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形成了一滩骇人的血迹。
经历了长时间的折磨,他已经面目全非,那张曾经英俊的脸庞现在被鲜血完全覆盖,无法辨认。
痛苦和疲惫让他的意识变得模糊,最终,他的头脑一片漆黑,无力地栽倒在墓前,双手下意识地压在地上,试图支撑起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江司保见此情形,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急忙开口询问:“怎么回事,你怎么了!”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关切。
他急切地想要上前,去搀扶起自己的儿子,但是当他的目光与李太阿那冰冷、坚定的眼神相遇时,他意识到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无奈之下,他只能抑制住内心的冲动,原地跺脚,焦急地呼喊着儿子的名字。
然而,江泽均已经听不见他父亲的声音了。
他的耳朵被凝固的血液堵住,世界变得遥远而模糊。
他凭借着最后的意志,一点一点,艰难地挣扎着站起身来,浑身上下都被血红染透,双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显得空洞而痴傻。
“我…我懂了……”
江泽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从深邃的绝望中挤压出来:“你是想我血债血偿!”
他眼角的血丝如同细密的蛛网,映照着他内心的痛楚。
他抬头望向天空,那里没有一丝光明,只有滚滚的怨念和阴气,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在这一刻,江泽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无助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他的心中,万念俱灰,所有的希望和坚持似乎都在这一刻化为了虚无。
然而,就在这绝望的边缘,江泽均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意志力凝聚在一起,然后,唰的一声,他体内的残魂被他释放了出来。
残魂手中紧握着一把巨大的锤子,但那双瞳孔却是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
江泽均用尽最后的力气,嘴唇微微蠕动,发出了几乎听不见的命令。
“来——”
下一秒,时间仿佛凝固。
空间出现涟漪。
轰!!
一声巨响在空气中回荡。
只见,残魂举起了一把重达百斤的巨锤,将所有的力量汇聚于锤上,狠狠地将其砸向了江泽均的左臂。
咔嚓!!
这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只听见骨骼碎裂成渣的响声,在四周回荡,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啊!!!”
江泽均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因为剧痛而颤抖。
他的左臂断裂,骨头都被砸碎,就像被巨大的力量碾压过一般,藕断丝连般黏在一起,鲜血淋漓。
“再来”
江泽均咬紧牙关,很快,他又操控着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