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和大夫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
相同之处就是两者都擅长用刀,都知道人身上哪个地方最疼,不同之处是屠夫只会杀人,大夫能救人。
换句话说,就算你想死,大夫也能把你救活,凌虐,救活,再凌虐,再救活,周而复始,永无止境。
屠夫会因凌虐过度,而让对方死亡,逃离这惨无人道的折磨,而大夫不会,他不让你死,你就得活着,硬生生的熬着种种凌虐。
并且,大夫对于人体构造,比屠夫更熟悉,用刀也比屠夫更精准无误。
一句话,他想让你有多痛,就能让你有多痛。
“放开我!贱人,你有本事放开我!”
屠夫转过脸,冲叶笙咬牙切齿的咆哮道,见叶笙不为所动,又狠狠瞪着拿刀对着他的周清,“你敢动老子一下,老子绝对让你生不如死!你信不信?”
周清的动作停了下来,屠夫面露得意,他就知道,没有人不怕死!尤其大夫这种东西,最是惜命!
他的得意还没维持一瞬间,就听到周清漠然的‘哦’了声,毫不在乎的语气,继续着之前的动作,冰冷的刀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过屠夫的胸膛,让屠夫
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眼前这个相貌俊秀,身形清瘦颀长的年轻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平静冷漠的眼神,让屠夫有种错觉,自己在他眼里,不是个人,而是只可以肆意屠宰的猪狗,屠夫控制不住的战栗起来。
“我告诉你,我真的会——啊!!”
屠夫声嘶力竭的惨叫起来,痛得浑身发抖,周清拿着滴血的刀,神色漠然,语气更漠然,“抱歉,捅错了!”
屠夫还没回过神来,紧接着……
“啊!!”
又一声惨叫响起,周清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刚刚没看清楚,又扎错了,再来!”
“老子弄你——”
‘娘’字还没说出口,又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从屠夫口中发出。
“啊!!”
屠夫龇目欲裂的瞪着周清,“你他娘的这次是不是又捅错了?”
周清勾唇一笑,笑得眉眼弯弯,一派温和俊秀好少年的模样,可说出的话却寒意森然,“这次没有。”
话音落下,刀子也再次落下,惨叫声再次响起。
到最后,惨叫声越来越弱,屠夫死死瞪着周清,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悠着点,别急。”
叶笙轻轻划着茶盖
子,淡淡道。
周清的手微微一顿,“大小姐,唐斯醒了,刘太医说唐斯伤势虽然严重,但只要好好养着,就能复原。”
叶笙的手一顿,茶盖子撞在茶杯上,发出一声悠远的脆响,半晌之后,叶笙平静冷漠的声音幽幽响起,“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既然唐斯还活着,他就不用偿命,你别让他死了。”
周清的嘴角缓慢的勾起,勾出一个渗人的弧度,他居高临下看着屠夫,缓缓开口,“大小姐放心,属下定会倾尽一生所学,不会让他轻易死了的。”
屠夫的眼睛猛地瞪圆,一脸恐惧,浑身控制不住的战栗起来。
他终于明白叶笙说的‘死太容易了,生不如死才艰难’是什么意思,落到这样的境地,自然是一死了之,比活着更好。
这个贱人,看似仁慈怜悯宽容的背后,是冷酷至极的残忍,是刀刀见血,刀刀扎人心的狠辣。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变态的女人?
一刀又一刀,屠夫不知道自己是在第几刀昏死过去的。
他不想醒来,宁愿就这么一直昏死,可有人粗暴的撬开他的嘴,往他嘴里灌药汤,逼着他再次清醒,
再次承受永无休止的折磨。
“醒了?”
周清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手上的针线翻飞着,优雅美妙得如同蝴蝶的翅膀,屠夫努力睁开眼睛,伸起脖子,看见自己之前被开膛破肚的皮肉,已经被缝合起来,缝合得整整齐齐。
“是不是缝得很好看?我的手艺不错吧?连太医都称赞呢。”
周清抿着嘴微笑,眼里寒光闪耀,屠夫低低骂了句粗口,无力的摔了回去,周清弯下腰,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说起来,唐斯身上的伤,也是我缝的,你放心,不论是你还是他,我都一样仔细,这是我的职业操守。”
“去你娘的——”
话还没骂出来,屠夫头顶一寒,只见周清一只手上还拿着刚剪断的针线,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钩子轻轻搁在屠夫的头顶上。
“你,你想做什么?”
“哦,我想试试把头皮剥开,又缝上,对人的影响如何。”
回答屠夫的话时,周清还微微笑了笑,态度极好,屠夫一下就变了脸,“你他娘的……信不信老子……啊!!”
周清面带微笑的将从屠夫手上拔下来的指甲盖扔在一旁的盘子里。
“老子——”
刚缓过
气来,屠夫再次破口大骂,如上次一样,还没骂出来,又是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声。
周清依然面带微笑的将拔下来的第二块指甲盖扔进盘子里。
“继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