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是父皇亲自册立,昭告天下的储君,身为储君,身上的重责片刻也不敢忘,更何况父皇屡屡教导本宫,要心系百姓,本宫身为人子,自然要听从君父的话。”
说到这,萧栋微微一笑,语气温和亲切,却字字如刀,“本宫比不得四弟,无担一身轻,最是惬意,也有时间在父皇跟前尽孝,陪父皇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本宫惭愧,时时要为父皇分忧,诸事繁重,不能像四弟这样尽心,只能往后多弥补一些了。”
听着萧栋这貌似抱怨,实则炫耀,外加嘲讽他说三道四跟长舌妇一样的话,萧桦冷冷一笑,毫不示弱的还了回去,“若是太子哥哥觉得担子重,不妨卸下来交给旁人,多的是兄弟们愿意接这副担子!”
叶笙心中一动,萧桦这是和萧栋彻底撕破脸了?一门心思争储了?
萧栋面上依然一派亲切温和,温文儒雅,“四弟说笑了,立储乃是国本,岂能这般胡来?既然父皇把这副重担交给本宫,本宫自然要好好担着!绝不辜负父皇的期望!”
言下之意,你从哪来就回哪呆着去,想从本宫手里抢储位,做梦!
萧桦冷冷的盯了萧栋片刻,忽而勾唇
一笑,端的是妖孽横生,妖冶动人,那双本就流光潋滟的桃花眼中更是春水盈盈,魅惑得很,“那太子哥哥可要好好担着了,可别被重担压弯了腰,压折了腿,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四弟放心,”萧栋眼里寒芒一闪,面上依然保持着温文的笑容,连语气都没丝毫变化,他的目光在萧桓和诚王面上掠过,“三弟和五弟也放心,这副担子本宫会好好担着了,绝不劳累诸位弟弟!有本宫在,诸位弟弟就安心享福吧!”
叶笙不发一言的听着这两人打机锋,直到萧桦听了萧栋这话,冷笑一声不再言语,两人之间告一段落,这才淡淡开口,“太子殿下客气了,这样的重礼,将军府不敢收。”
别说她看不上那些少年,就算看得上又如何?
太子的人,她是不会要的!
萧栋微微一笑,“叶小姐先别急着拒绝,先看了礼物再说吧,本宫可以保证,下一批礼物,定然让叶小姐眼前一亮……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四个字,萧栋说得极其暧昧。
叶笙眼里寒光一闪,给叶三递了个眼色,叶三立即大声道,“太子殿下,哪有您这样的,人家不要不要,你非要人家要?怎
么?收礼还带逼迫的吗?太子殿下是要以势压人吗?”
萧栋心知肚明,叶三的意思,就是叶笙的意思。
他并未理会叶三的吵嚷,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叶笙,“叶小姐,还是先看看礼物再说吧,本宫精挑细选的礼物,整个大燕也寻不出第二个来,叶小姐若错过了,会后悔的。”
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张房契,轻轻放在叶笙身边的茶几上,“这是本宫位于西郊的一处别苑,仿江南屋宇建造,一步一景,最是雅致。”
说到这,他身子微微往前探,将房契往叶笙手边推进,声音充满着蛊惑,“屋子雅致,屋子里的人,更是……雅致。”
叶笙似笑非笑的看着萧栋,屋子里一下就安静下来。
在这令人压抑的安静之中,一声‘叶小姐’打破了安静,众人眼前一阵风刮过,只见之前几个少年中的一个,飞奔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叶笙面前,正是之前频频回头,差点被萧御用玉珠打穿眉心的那人。
少年双手紧紧揪着叶笙的裙角,秀丽的脸上,两行泪珠如珍珠般扑簌簌滚落,“叶小姐,太子殿下既然把琴心送给了您,琴心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如今太子殿下又
要把拂云公子送给您,您身边怕是没有琴心的立足之地了,既如此,就求您应允琴心出家为僧,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拂云公子?
叶笙眼中光芒一闪,低头看着这个名叫琴心的少年,虽然脸上受了伤,可面容秀美是真的,脸上的眼泪也是真的,真真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叶笙伸手握住琴心的手腕,琴心面露狂喜,下一瞬,手腕传来剧痛,骨头仿佛都被捏碎了,他惊惧交加的看向叶笙,只见叶笙神色冰冷,面无表情的拂开他的手,琴心心中一颤。
“既如此,你去就荆山寺削发为僧吧!”
荆山寺是京郊一处老寺,以苦修闻名。
琴心一脸煞白,“叶小姐,我……”
“来人,拖出去!”
两个下人进来,将一块破抹布塞进他的嘴里,堵住他的声音,随即如狼似虎的把人拖走,整个过程既安静又迅速。
见叶笙神色阴沉得滴水,萧桦刚想说点什么,却见叶三飞快叫了声‘谷雨’,“还不端水进来给大小姐洗手?没看见大小姐被那等污秽之人弄脏了手?这番让人恶心的惺惺作态,也不知是小倌馆里出来的,还是戏班子里出来的!”
直到谷雨端了
水进来,给叶笙净了手,又拿素白帕子为叶笙拭去了水珠,叶笙的面色才稍微好转了一些,面无表情的看向一脸难堪的萧栋,“看来,太子殿下的礼物,不太听话啊?”
萧栋紧紧抿了抿唇,好一会才松开,解释道,“这个琴心,原本是小倌馆里的清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