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配得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若是配得上,就会光明正大的等爹爹回京,再和爹爹商议,而不是趁着爹爹不在,想逼着她应下这件事,做成定局!
可见,皇帝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嘉盈公主配不上三哥!
“配不配得上,我说了不算,得爹爹说了才算,同理,三哥的婚事,我说了不算,爹爹和娘亲说了才算!皇上就不要为难我了。”
皇帝冷笑一声,“看来,你是铁了心拒绝了。”
叶笙低头不语。
御书房里一下陷入了难言的静默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冰冷的声音响起,这一次,他懒得露出慈爱和气的笑容,“瑟瑟,朕三番两次宽恕你,却纵得你愈发的不知天高地厚,心狠手辣,如今,居然敢对皇子下死手!这一次,朕不会再轻饶你!养子不教父之过,养女不教同样如此,瑟瑟,朕自幼看着你长大,算是你半个父亲,眼睁睁看着你变成现在这般模样,朕着实痛心!你不要怨恨朕!朕责罚你,只是为了让你改过!”
真是虚伪啊!跟萧桓同出一辙的虚伪!真不愧是父子!
叶笙慢慢伏下身子,额头轻轻磕在地板上,皇帝眼中寒芒一闪。
“臣女自知有罪,甘愿领罚!”
“朕再问你一次,你真不愿嘉盈做你的三嫂?若是嘉盈做了你的三嫂,萧叶两家便是一家人,老三之事,也不过是家人之间的小打小闹,朕可以一笔勾销。”
叶笙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的看向皇帝,“皇上为何非要三哥娶嘉盈公主?皇上若真想和叶家成为一家人,还有四公主嘉兰公主,五公主嘉陵公主,都已经及笄,或是即将及笄,尚未议婚,皇上何不从两位公主中选一个?嘉盈公主活泼率性,实在和叶家不太合适。”
皇帝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叶笙,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对朕的公主挑三拣四,叶兆吗?”
叶笙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臣女不敢。”
“不敢?”
皇帝冷哼一声,“朕看你敢得很!朕最后再问你一次!是让嘉盈嫁入叶家,还是领罪受罚?你可要想清楚了!”
叶笙的嘴角一点点上扬,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她保持着那抹笑容,慢慢伏下身子,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臣女自知有罪,甘愿领罚!”
皇帝为何非要把肥笨,蠢钝,凶悍,残暴,一无是处的嘉盈公主嫁给三哥?真的是太
过宠爱嘉盈公主吗?
可笑!皇家哪有真正的宠爱?
皇帝这么做,无非是想借此打压叶家,警告叶家,让叶家知道,皇帝的宠爱由皇帝做主,皇帝想对叶家做什么,叶家都得笑着承受,不要以为手里有兵权,就无法无天了!
叶家从没有过无法无天,目无君上,可皇帝这样肆意对叶家揉圆搓扁,动不动就起疑心,真让人心寒!
皇帝若要因萧桓的伤问罪她,直言便是,她也绝无二字。
何必捏着她的错处,胁迫叶家?
从始至终,皇帝只提了一嘴萧桓的伤势,自此再没提过他的伤,语气里也没有半分关切。
她伤了萧桓,皇帝说不定没有半分心疼,还暗自窃喜又捏住了她的把柄胁迫爹爹。
只可惜,皇帝算错了一件事。
她可以被胁迫,可以被伤害,可以被凌辱践踏,被踩入尘埃,受尽折磨!但叶家,是她心中唯一不能碰的净土!
“臣女自知有罪,请皇上责罚!”
空荡荡的御书房里,回响着叶笙拔高几分的声音。
皇帝脸色变幻不停,最后阴沉得滴水,他幽冷深沉的目光死死盯着叶笙乌黑的头顶,冷冷开口,“既如此,拖出去杖打八十!”
李成英腿一抖,噗通一声跪地,“皇上,八十杖打下去,这人就废了啊!”
“敢伤皇子,死罪一条!朕饶了叶笙的死罪,已经是宽宏大量!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拖出去——”
皇帝语气冷得出奇。
“皇上!”
李成英高声叫了声皇上,硬生生打断了皇帝即将脱口而出的‘打’字,他膝行到皇帝跟前,抱住皇帝的腿,飞快的说道,“皇上,要不要等大将军回来再说?叶笙年轻不懂事,不知事情轻重,又是做妹妹的,哪里敢应承兄长的婚事?不如等大将军回来,大将军对皇上忠心耿耿,得知皇上要把宠爱的嘉盈公主嫁入叶家,大将军一定会欣喜若狂的答应的!”
提到叶兆,皇帝眼中光芒沉浮,半晌没有言语。
就在李成英以为他顾及叶兆,打算放过叶笙,暗中松了口气时,忽听到皇帝冷冷道,“叶笙伤了皇子,无论有没有嘉盈的事,伤了皇子就得受罚,就算叶兆回来,也不能说朕什么,还得谢朕不杀之恩!”
他就是想知道,伤了叶笙,甚至废了叶笙,叶兆的忠心会不会变?
若是变了,那叶兆的忠心,就掺了杂质!
若是没变,叶兆的忠
心,才是真正的忠心!才是可让他安心,放心的忠心!
叶笙跪在地上,不言不语。
她已经开始明白过来,她今日受罚无法逆转,皇上想要试探叶家,试探爹爹!拿她当试探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