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捏,叶笙动了怒,那力度大得将江拂云的下巴都捏变形了。
太子和皇帝同时嘴角一抽,只觉得下巴隐隐作痛。
江拂云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一双水汪汪,湿漉漉的眼睛,仇恨的瞪着叶笙。
叶笙丝毫不介意江拂云的恨意,不屑的轻哼了声,用力一甩,将本就受了伤,没什么气力的江拂云甩在地上。
江拂云双手撑着地面,扭头狠狠的瞪着叶笙,眼里的火光几乎将叶笙燃烧殆尽。
叶笙恍若未见,看也不看他一眼,冲皇帝匆匆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开。
叶笙一走,御书房的气息一下就变了。
皇帝看了李成英一眼,李成英走向前,一把抓住江拂云的胳膊,把人从地上带起来,带出了御书房,出门前,还带上了房门。
御书房里,只剩皇帝和太子两人。
“废物!”
房门一关上,皇帝便抓着案桌上的檀木镇纸狠狠砸向太子。
太子不敢躲,额头上被镇纸砸出一个口子,鲜血如注,太子却像毫无所觉似的,‘噗通’一声跪地,“儿臣知错!父皇息怒!”
“你叫朕如何息怒?”
皇帝霍的起身,指着太子厉声叱骂,
“朕一向知道你平庸,无能,这些朕都忍了!可朕忍不了你总是犯蠢!你是嫡子,朕答应过你母后,让你做太子!朕也履行了承诺!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你都做了些什么蠢事?”
太子不敢辩解,只能不停的说道,“儿臣知错!”
“知错知错,每一次都是知错,可下一次呢?你的弟弟中,不是没有比你才干更出众的,可朕依然让你坐着东宫太子的位置,还为你娶了林相的女儿。你知道为什么吗?”
“儿臣,儿臣不知。”
“不知?”
皇帝冷笑一声,“是不知,还是不敢说?唯唯诺诺,毫无储君的气度!你与朕一样,都是嫡子,朕不想嫡庶不分,嫡庶不分,是祸乱之源,因此,朕格外看重你这个嫡子,哪怕你平庸无能,软弱愚蠢,朕通通都忍了,可如今你实在太让朕失望了!”
太子低垂的眼帘中,闪过一丝浓烈的恨意。
我若不唯唯诺诺,早就招了你的疑心,被你找个借口废了!
如今,你却来嫌我毫无储君气度?
谁有储君气度,英王吗?
他是聪明,他也能干,可他服侍了秘药,是个短命鬼!
“屠夫一事
,你一连犯了三次错!你可知道?”
太子抬起脸,眼里哪有半分恨意,只有惶恐,“儿臣,儿臣不知,求父皇指点。”
“第一,事情一发生,你便急不可耐的去了叶家,是生怕别人猜不到你和屠夫之间的关系吗?愚蠢至极!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第二,叶笙将屠夫囚禁在田庄上,朕已经派人去灭屠夫的口,朕也让人暗示过你,可你不放心,居然还自己派了人去,若不是朕的暗卫警醒,把你那几个死掉的刺客拖走,你早已被叶笙抓住把柄!”
“第三,给叶笙送别苑,送人,朕都可以理解,可送的人,是江南江家进献上来的,你对江拂云可了解?你可有测试过江拂云?”
“儿臣,儿臣……”
太子冷汗都冒出来了。
“你对江拂云不了解,以为江家把人都训教好了,看见他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就急不可耐的把人送过去。你但凡做事稳重一点,不那么自以为是,不那么想当然,测试一下江拂云,看他是否真是服侍人的好料子,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事,被叶笙追进宫里来兴师问罪!害得朕的脸面都被你丢了个一干二
净,一大早爬起来为你擦屁股!”
“儿臣知错,父皇息怒,父皇保重龙体!都是儿臣的错,求父皇不要动怒,怒气伤身,若父皇因儿臣伤了龙体,那儿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太子连连磕头,带着哭腔喊道。
他一脸心痛,悲楚,心中却半点波动也没有。
若他表现出精明强干,聪慧无比,怕是父皇夜里都睡不安稳了!
正是他平庸,无能,太子之位才坐得安稳,否则……
“你觉得你九皇叔昨晚宫宴说的话,是醉话,还是借着醉意说真话?”
皇帝突然话锋一转,太子抬起脸来,脸上仍有泪痕,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见他反应如此之慢,皇帝心里有些不舒服,又把话说了一遍。
“大概是醉话吧?九皇叔昨夜喝了不少酒。”
太子犹犹豫豫说道,皇帝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道,“醉话吗?你九皇叔的酒量可是千杯不倒的。”
“那就是借着醉意说真话……”
皇帝脸上掩饰不住失望之色,冷哼一声,太子头皮一紧,忙道,“儿臣也不知九皇叔说的究竟是醉话还是真话,儿臣与九皇叔素日并无往来,不像三弟和九
皇叔交好……”
提起萧桓,皇帝脸色一下就阴沉得滴水,“那个孽畜!朕没有这样的儿子!”
成功将皇帝的注意力转移到萧桓身上,太子刚松了一口气,便听见皇帝冷冷道,“栋儿,若你坐了朕这个位置,你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