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循着声音望去。
十八九岁的少年,生得很有几分姿色,眉眼都很精致,身段尚可,气质也算脱俗,一看便知出身不错。
见叶笙看他,他高高的仰起脖子,做出一副高傲狷狂的姿态来,只是发白的脸色,鬓边的汗珠,将他不那么高傲狷狂的内心泄露了个干干净净。
叶笙无声的笑了笑,收回目光,不再理会此人,就要和萧桦离开。
“叶笙连句话都不说就走,是看不上我,我等吗?”
少年大声说道。
叶笙回头看向他,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是啊,我是看不上你!”
少年俊秀的脸,一下胀得通红,他咬了咬两片红唇,直将唇咬得红得几乎滴血,才恨声道,“我说的是我等!不是我一人!叶小姐不要污蔑我!”
“污蔑你?”
叶笙哑然失笑,“好吧,是我污蔑你了,是,我看不上你——们!”
叶笙故意停顿了好久,环视了众人一圈,才说出最后一个‘们’字,话中深意不言而喻。
少年一张脸红得发紫,雪白的贝齿将唇瓣咬得更红,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动人之处。
“想学江拂云?”
叶笙一开口,少年的脸一下由红
转白,由白转青,一副被人戳中心事的模样。
“可惜,你比江拂云差远了,学着他做出一副桀骜不驯,誓死不从的模样,只能让我想到四个字——东施效颦!”
少年一副羞愤欲绝的神情,目光躲闪,头低得快贴着前胸,哪还有半分最初的高傲狷狂。
叶笙目光如炬的盯着他,将他的神情变化全收入眼中,忽而冷冷道,“是谁教你学江拂云?”
少年猛地抬头,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见叶笙笃定的望着他,少年脸上的神情转为惊慌失措,下意识的往一个方向看去,忽而想到什么,又硬生生的把目光收回来。
叶笙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并未看出什么,他的位置靠后,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可以将所有的皇子看入眼中。
左不过是那几个人,萧桓不在,可以排除萧桓。
还有萧御,萧御傲气得很,加上他一向看不上江拂云,又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学江拂云来勾引她?
剩下的便是太子,宣王,诚王!
叶笙双眼微微一眯,唇角略一上扬,似笑非笑道,“江拂云之所以能入我和嘉盈公主的眼,就因为他是江拂云,独一无二的江拂云,就算你学他学得
再像,也不过是第二个江拂云,第一无比珍贵,第二就要大打折扣了。”
“我若是你,就不会听别人的胡言乱语,去做什么第二,你就是你,你就是独一无二的,独一无二才珍贵!人心隔肚皮,谁知道教你的人是真心帮你,还是假意,或是另有目的,你不过是他的踏板。”
少年脸上的神情变换不停。
点到即止,叶笙不再多说,刚要和萧桦离开,便见一个人影踏雪而来。
走近一看,正是来接萧桦进宫的何树才何公公。
“殿下,奴才刚刚内急,实在没法子只能先去趟茅房,还劳烦了青芙山庄的下人来禀报殿下,皇上有要紧事要见殿下,林相,叶将军和几位大人还等着呢,请殿下即刻随奴才回宫吧。”
何树才一脸谄媚恭敬的笑容。
萧桦目光森然的盯着他,无论萧桦的目光如何冰冷森然,何树才脸上的笑容未变,腰弯得更低了些。
“既如此,本王随你回宫便是。”
林相那只老狐狸,连叶兆都被他算计在内,由不得他不回宫!
何树才是父皇的人,之所以一进青芙山庄就去茅房,定然是听懂了父皇的弦外之音,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和
叶笙商议怎么办吧?
如今上茅房都上了一刻钟了,也不能不出现了,再在茅房里蹲着,又不知招来多少话柄。
“得嘞,奴才扶着您。”
何树才笑得脸上都是褶子,就要来扶萧桦,萧桦冷冷的盯了他一眼,何树才被盯得满头雾水,再一看萧桦腰上搁着的叶笙的手,哪还有不明白的,谄媚的笑着缩回手。
两人刚出了举办宴席的暖阁,连这座小院的院门都还没出,便看见盈秀小跑着出现,神色匆匆。
“叶小姐,太子妃娘娘有请!”
叶笙淡淡的睨了她一眼,脚步未停。
盈秀脸色一变,追了上来,拦住叶笙的去路。
“你敢拦我?”
叶笙的语气淡淡的,并没有多少质问的意思,不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盈秀脸色一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叶小姐见谅,太子妃娘娘说了,请不到叶小姐,便是奴婢办事不利,如此无能的奴婢,留着也无用,不如卖了干净!”
叶笙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那与我何干?”
“还求叶小姐怜悯奴婢!”
“要卖你的人是太子妃,你不去求太子妃怜悯,跑来求我怜悯?怎么?我看起来软弱可欺吗?”
盈秀没料到叶笙这般冷酷,半分恻隐之心也没有,一咬牙,噗通一声磕在地上。
紧接着,她噗通噗通的磕起头来,那声音半丝作假都没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