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就在婢女们扶着叶笙,就要踏出门槛时,有人开口了,是个轻软柔和,又不失坚定的少女的声音。
所有人一同循声看去,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叫太子妃的婢女们等等,那就相当于在驳斥太子妃的话。
被这么多人这么看着,唐婉婉秀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失措,连带着声音都小了很多,“叶小姐说,说……”
“她说什么了?”
林清媛冷冷道,刀子般的眼神射向唐婉婉。
唐婉婉心里的害怕,突然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原本还有些游移不安的心,在这一瞬间,变得坚决。
只有叶家能救父亲,叶笙不能出事!
不管是为了向叶家递上投名状,还是别的原因,她必须要护住叶笙!
父亲下狱的这些天,她为了父亲四处奔走,可那些人,不是避而不见,就是各种找托词,要么就是狮子大开口,为了父亲,她和母亲变卖家产,可收钱的人,收了钱却告诉她,父亲的事是板上钉钉,谁也翻不了案,让他们等着为父亲收尸。
父亲不可能贪污,更何况,父亲职位低微,就算要贪污,哪里能贪得了那么多银子?
父亲只是一介小吏,工部的财务也不在他的职权范围内,工部的大宗银两,根本不过父亲的手,就算父亲贪污,也只能贪些蝇头小利,这么多年下来,顶多也就能贪个千两,十万两?怎么可能!
再者,谁会把贪污来的银票,明晃晃的放在书房里?生怕别人搜不到?
有人在陷害父亲!
或者说,有人想拿父亲当替罪羊!
可是,父亲在工部兢兢业业,勤勤勉勉,谁会陷害他?为什么要陷害他?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能拿十万两陷害父亲的人,一定位高权重!除了最顶层的那几家,谁能帮父亲洗清冤情?
太子妃摆明不想帮她,太子妃不吭声,就说明太子不想趟这摊浑水。
叶笙是有意帮她的,不然也不会让她拦住钟琪。
叶家是救父亲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谁也别想把这根救命稻草从她手里夺走!
唐婉婉缓缓抬起头,直视着林清媛的眼睛,“叶小姐说,她要回家。”
林清媛冷笑一声,仿佛在嘲笑唐婉婉的不自量力。
唐婉婉仿佛没听出林清媛话里的嘲讽和鄙夷,她挺直着腰背,朝脸颊绯红,神智已
然有些不清的叶笙走过去,步伐虽慢,却很坚定。
她用尽全力,推开扶着叶笙的两个婢女,双手紧紧的搀扶着叶笙的胳膊,再次朝林清媛说道,语气坚定不移,“叶小姐说,她要回家!”
“本宫说了,她喝醉了,本宫好心让人扶她去听林阁歇息,怎么?你怀疑本宫别有企图?”
唐婉婉目光一闪,“婉婉不敢。”
“不敢?本宫看你敢得很!”
林清媛厉声呵斥道,朝被唐婉婉推开的两个婢女大声骂道,“都是傻的吗?没看见她意图挟持叶小姐吗?还不把人抢回去,送去听林阁歇息?”
婢女们大步向前,用力去抠唐婉婉的手指。
就算被扣得手指发青,唐婉婉也紧抓着叶笙的胳膊不放,“太子妃娘娘,叶小姐虽然喝醉了,但她并没有醉得不省人事,她既然想回家,不如就让我送她回家,正好我也没什么事,绝不会麻烦到太子妃娘娘的人。”
林清媛冷笑一声,“青芙山庄不至于连给客人歇息的房子都没有!”
话音刚落,林清媛朝一旁的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太监如狼似虎的冲上去,一人抓住唐婉婉一只手,
用力一折。
少女们纷纷移开眼睛,不忍再看。
‘咔擦’一声。
‘咔擦’又一声。
两声惨叫同时响起,却不是唐婉婉的声音。
少女们全都一脸困惑,面面相觑,纷纷转过眼睛来,望向唐婉婉。
谁知,入目的不是唐婉婉,而是叶笙冰冷傲气的脸。
“你们的脏手碰到我了!”
叶笙的手指微微一用力,太监们立即痛得鬼哭狼嚎,不停的求饶。
林清媛脸色煞白,“你,你对他们做什么了?”
“太子妃这话问得好奇怪,两个太监而已,没根的东西,不男不女,我看一眼都嫌脏,又怎会对他们做什么?”
叶笙说着,冲着林清媛勾唇一笑,“还是太子妃娘娘曾经对他们做过什么,才会有此一问?我真的有点好奇,高贵优雅,贤良淑德的太子妃娘娘,会对两个太监做什么。”
“你竟敢污蔑本宫!”
林清媛气得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
“怎么会是污蔑呢?这话明明就是太子妃娘娘自个说出来的呀!若非要说污蔑,那就是您自个污蔑自个!可不能冤枉我!”
“你放开他们!他们可是本宫的人!”
看着两个好不容
易收服的心腹,被叶笙一出手就扭断手腕,还不知道要养多久的伤,才能为她办事,林清媛又恨又气,怒道。
“放开他们?好啊——”
叶笙勾唇一笑,眸如春水,媚眼如丝,端的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