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言语之间对叶小姐不敬,说了些不干不净的话,英王对他动了手,当着皇上的面,差点就扭断了太子的脖子,太子被英王掐得身子悬空,两眼翻白,昏死过去,却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毫无还手之力。
说是冲突,其实是萧桦对太子单方面的碾压,太子的脸面相当于被人踩在脚底下碾磨,难怪刘太医说太子恨不得英王死是正常的。
这还是当着皇帝的面,事后皇帝也没对英王有任何处罚。
太子又恨又怒又失望,一时想不开给英王下毒,也说得过去。
只是,真这么简单吗?
叶笙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下毒残害手足这样的事不被查出来还好,若是被查了出来,群情愤涌,就算是皇帝,也没办法颠倒是非黑白,装聋作哑的将此事抹平。
可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被查出来的几率十成十,端看皇帝想不想查,若下毒之人换了别的皇子,不是太子,恐怕此事早就被爆出来了吧?
再者,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
即便皇帝将一切压在乾宁宫里,依然有指向太子的风声传了出来,刘太医虽是借着叶家在宫中
的暗棋猜出了点东西,可其他人在宫中的暗棋就一无所知了呢?
比如林相,比如宣王,诚王,再比如……安乐王。
想到那个名字,叶笙的心一抽一抽的痛,她奋力把那三个字从脑海中驱赶出去,勉强让浮动不安的心绪平静下来,说道,“你也认为是太子做的?”
“不是太子还能是谁呢?谁那么想要英王的命?且有这个能力?那可是皇宫!除了皇上,便是太子,总不可能是皇上吧?”
见叶笙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刘太医继续说道,“无风不起浪,虽然东宫最近这些日子平静得很,可我听说太子身边伺候的人,无声无息少了好几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估摸着是皇上动的手,大概还想保太子,不想让人看出点什么,明面上才没对太子做什么,可暗地里对那些怂恿主子,或是无力阻拦主子犯傻的身边人,杀的杀除的除,一个不留!”
“你听说?”
叶笙目光一闪,“你如何听说的?”
刘太医习惯性的环视了四周一眼,这才想起这是青云院,比皇宫还防卫森严的青云院,这才说道,“是绿衣姑娘说的。”
“绿衣?我怎
么不知道?”
叶笙双眼微微一眯,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冷。
刘太医冷得打了个哆嗦,忙解释道,“绿衣姑娘给您送了消息来,可您病着,大将军不让消息传到您的耳朵里,怕您劳心,绿衣姑娘左等右等等不到您的回信,便故意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肚子痛了一夜,当时太医们都不愿去看一个连位份都挣不到的东宫侍妾,一门心思往乾宁宫冲,想挣个大功劳,便推了我去,我知道她是您的人,便顺水推舟去了。”
感觉到周边的气息褪去冷意,刘太医暗中松了口气。
“当时绿衣送来的消息是什么?”
“好像是说她发现太子貌似有动作,具体针对谁,怎么做,她不清楚,问您该怎么办,要不要她去打探一下。对了,她递来消息那天,正好是上元节第二天,也是英王和太子在乾宁宫宫门口发生冲突的那天。”
叶笙蹙着眉心,狐疑道,“第二日,萧桦便中毒了?”
“是!”
叶笙眉心蹙得更深,“怎么事情都赶在了一日?难不成太子在被萧桦折辱一番后,真的动了杀心,找人来商量怎么弄死萧桦?然后就被绿衣察觉到了?绿衣
想递消息给我,我却因病没有回应,然后太子的计划无人察觉,也无人阻拦,就这么顺顺利利的给萧桦下了毒?”
说到这,叶笙皱眉看向刘太医,“你不觉得太巧了吗?太子的计划也太顺利了吗?好像冥冥中有老天在帮着他一样!”
“也许就是天意呢?”
“天意?那可是乾宁宫!”
叶笙冷笑一声,“住在乾宁宫里的人,若这么容易就被人下了毒,皇帝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而且,”
叶笙顿了顿,“我始终不相信太子会这么蛮撞,这些年,他在皇帝的猜忌下,活得战战兢兢的,一直很能忍,怎么突然就忍不了了?”
“也许,这其中有我们不知道的缘由吧?”
见叶笙揉着太阳穴,一副头疼的模样,刘太医忙道,“您还在养病呢,就别管这些破事了,终究与您无关,让别人头痛去,您就好好调养身子。”
“就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您可不是任人宰割的池鱼,就算这把火烧到您这里,叶家也能让这把火改了方向烧回去,别人想算计您,也得掂量掂量会不会引火自 焚,没烧着您,反倒把自个烧成灰。”
叶笙无言的笑了笑。
见她眉心依然微微拧着,难以舒展,这样整日忧心忡忡的,又有着无法开解无法放开的心病,哪里能养好身子?
刘太医对叶笙这个病人最是心疼,也最是无奈,刚要说点什么开解叶笙,便听到叶笙问道,“萧桦当真性命无忧?”
“无忧!肖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