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十四岁生日时,温崇楼赠予的礼物,玉佩一面雕着兰花,清新脱俗;另一面则是展翅欲飞的凤凰,象征着高贵与自由,都是她所爱之物。
她还记得那个夜晚,月光如水,温崇楼双手捧着玉佩,眼神温柔如昔,轻声说道:“毓婉,十四岁生日快乐。”
那场景,仿佛就在昨天,却又遥不可及。
“这个,还给你。”
谢毓婉将玉佩递给他,动作中带着决绝,却也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温崇楼的脸色一变,瞳孔骤缩,那枚玉佩仿佛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他手托玉佩,凝视良久,最终紧紧握住这份属于两人的信物,也在这一刻,为这段曾经炽热的感情画上了冰冷的句点。
谢毓婉步出监狱,外面的世界竟又飘起了雪花,一片片洁白落在她的肩头。
她戴上帷帽,低眉顺目地往外走去。
许玥和朱馥雅等人在监狱门口等她,一见她出现,许玥便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真是无情啊,说翻脸就翻脸,谢毓婉,我要是温家人,今晚就去你家退婚。”
谢毓婉抬眼望去,只见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群。
而陆时桉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更是让她心中烦躁升起。
显然,刚才的那一幕不仅被这些闲杂人等看见,连他也目睹了。
这无疑给了他更多操控她的理由,对于她和温崇楼的退婚。
他恐怕正中下怀,心中暗自得意。
谢毓婉瞥了一眼许祈,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淡与警告:“许世子,自家妹子不好好管教,自然有人替你管。”
许祈曾见识过谢毓婉的直率与锋芒,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忌惮。
连忙捂住许玥的嘴,赔笑道:“谢四姑娘,你别当真。”
许祈不愿自己的妹妹再生是非,半推半就地将她带走。
许玥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却在刚才的闹剧中完全忽略了陆时桉的存在。
陆首辅英俊非凡,权势滔天。
是无数少女心中的梦中情人,许玥也不例外,正欲呼喊“时桉哥哥”,却被哥哥捂住嘴带走了。
朱馥雅和薛芳菲见状,也不再为难谢毓婉,相继跟随着许家兄妹离去。
留下谢毓婉一人,缓缓行走于雪中。
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前方,行动迟缓,如同故意为之。
“陆大人,麻烦让让路。”
谢毓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
陆时桉故作初闻状,转身与她并肩而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干得不错。”
这话让谢毓婉的脚步戛然而止,她抬头望向他,目光中没有丝毫闪躲。
陆时桉继续说道:“除却那玉佩之事我不甚欢喜,其余作为皆让我满意。既已退婚,我先前所言揭露你与我侄儿之事,便就此作罢。”
谢毓婉仰视着他,目光坚定:“您当我是何人?”
这一问,让陆时桉一时语塞。
“玩具?解闷的玩意?还是永远够不着的星辰?”她的话语中带着讽刺与自嘲。
“你猜呢?”
陆时桉反问道,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谢毓婉抿紧嘴唇,不愿接受这种轻蔑的态度。
陆时桉轻笑出声,雪花在他俩肩头越积越多,他负手而立,微微俯身。
雪光映照下,谢毓婉的面庞更显清丽脱俗。
陆时桉的声音轻柔,却让谢毓婉全身一凛:“我只是觉得你有趣,想拥有你。”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谢毓婉心生反感。
“至于其他,倒真没细想过……”
陆时桉下巴微抬,“或许,四姑娘愿为我思量一二?”
他的提议充满了诱惑,却也隐藏着威胁。
谢毓婉怒火中烧,再也无法忍受,猛地踩向他的靴面。
陆时桉似乎对此感到意外,嘴角的笑意却愈发明显,他自言自语道:“脏了。”
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玩味。
学士府内,谢毓婉刚踏入府门,便见几辆马车停靠,似乎有客来访。
菡竹从一旁走出,为她整理着衣衫,回答道:“是老夫人,她和表小姐南游归来,现正里头发脾气呢。”
谢毓婉心中一紧,原来是祖母回来了。
祖母身体健康,酷爱游历,家中鲜少见到她的身影。
一年前,她带着薛表姐南下,临行前还承诺要尽情游玩,享受生活。
但为何会突然折返?
谢毓婉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她决定亲自前往前厅探个究竟。
不多时,谢毓婉踏入前厅……
刚踏入古色古香的厅堂,祖母那中气十足、仿佛能穿透岁月的嗓音便炸响在整个空间:“家中的大事,竟全瞒着我这把老骨头!若非颂薇她爹千里迢迢寄来的书信,我这老婆子还被蒙在鼓里!你们,你们是要活活气死我这老太婆吗?幸亏这次有惊无险,否则,难道真要我这白发苍苍之人,去送走我那正值壮年的子孙不成?”
伴随着祖母的话语,她手中那根雕工精细的绿玉杖重重敲击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发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