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这一刻,彻底的陷入了死寂。
夏千澜气得要扑上来打他。
“那你以前嘴是被屎糊住了吗!以前怎么不说这些屁话!?”
傅砚洲也动了怒。
男人沉下眸子,身上散发出凌厉的气势。
“夏千澜,这是傅氏,你再胡闹一个试试!”
夏千澜以前也是怕他的,但是这次都要气炸了,压根就不退缩。
撩着袖子推开拦着她的徐哲,想要去揍傅砚洲。
傅砚洲喊来了安保。
很快,几个安保粗鲁地拽着夏千澜,要将她拖走。
姜云曦上前,一把将夏千澜护住。
“放开她!”
她看向傅砚洲。
“你要是敢动千澜一根手指头,我就跟你拼了!傅砚洲,做你特助这么多年,你身边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你也不想傅氏明天出现一些什么负面报道吧?”
“你威胁我?你知不知道,你敢泄露傅氏的秘密,是要坐牢的。”
“你敢动澜澜,我就敢出去放料!”
姜云曦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兽,死死瞪着他。
眼中有警惕,有怒意,有敌意。
她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傅砚洲心头十分不快。
“你就这么护着她?”
“对。”
姜云曦喉咙滚动了一下:“因为只有她会护着我。”
傅砚洲眼眸深处,晃过一丝涟漪。
以前,他也说过,他会护着她。
他莫名有些烦躁。
“带着夏千澜,滚出傅氏!”
夏千澜跳脚:“我们早就要走了,不是你闹这么一出,你以为我们稀罕来这晦气的地儿么!”
“曦宝,我们走!”
傅砚洲牵着安溪,也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门被重重关上。
姜云曦站在原地,感觉那一声关门的声音,像是一记重重的耳光,狠狠扇在了她的脸上。
外面的员工们各自假装做自己的事,眼睛却不住地朝着这边瞟。
今天之前,他们都还觉得,傅太太的人选是姜云曦。
但是现在,变天了。
……
从傅氏大楼出来后,夏千澜的还在骂。
“挨千刀的狗东西,他都配不上渣男这个称号,他就是人渣!”
“不仅人渣,还十级眼瞎,放着你这么好的大美人不要,去护着那小绿茶,那个叫什么安溪的,老娘隔着十里都能闻到那股子茶味!”
姜云曦跟在她身后,上了夏千澜的小i。
夏千澜拽着方向盘,嘴里一刻没停。
姜云曦安静地坐在后座,侧头看着外面一晃而过的道路,思绪一瞬间放得很空。
她从没想过,她与傅砚洲会这样收场。
也是。
从一开始,她跟傅砚洲就不是一路人。
她的父亲是傅家的保镖,母亲是傅家的保姆。
原本她也有个普通却幸福的家庭。
可是好景不长,六岁那年,她父亲因为保护傅砚洲的爷爷,中刀身亡。
她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在父亲出殡那天,吃了安眠药,抱着父亲的照片,死在了床上。
傅家顾忌舆论,又看她一个孤女,便收养她在傅家生活。
说是收养,其实就是让她住在了以前母亲的保姆房,傅家人从不管她。
她与傅砚洲同一屋檐下,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
吃饭的时候她跟下人一起吃,上学也是自己独自乘着公交。
父母留了一笔钱,没衣服了,就会有好心的保姆阿姨带她去地摊上挑几件便宜的衣服。
变数是在六岁那年发生的。
程简和其他几个小孩,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到了她。
看她穿的土土的,就围着她嘲笑她。
说她是土鳖,笑话她像个捡垃圾的。
失去父母后,她变得内向又胆小,被一群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围着笑话,她除了脸涨得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被嘲笑了几个月,有天被傅砚洲看见了。
他穿着条纹小西装,打着蓝色的小领结,一把将她护到了身后。
“都给我闭嘴!以后我罩着她,要是再被我发现你们谁欺负她,我就不客气了!”
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嘲笑她。
傅砚洲会带她入傅家的客厅,给她看自己新买的帆船模型,送她收藏的书籍,手把手教她弹钢琴……
傅砚洲像是一道光,照进了她原本贫瘠孤暗的生活。
之后的时光,她一直在追逐他的脚步。
十九年。
她以为终于能有资格站在他的身侧。
可原来一切都是她的幻想,她十九年的坚持与追寻,被傅砚洲亲手击得粉碎。
她就是个笑话。
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湿了满脸。
姜云曦抬起手指,擦了一下,却怎么也擦不完。
她连哭都是隐忍的,紧紧咬着唇,肩膀一抖一抖,从唇齿间挤出几个颤抖的音节。
夏千澜骂骂咧咧的,忽然感觉不对劲。
眼神一抬,从后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