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的等到面见皇上时,吴思凯的心态却骤然崩塌,紧张的情绪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以至于小错误接连不断。
相反宋寻渊却十分的冷静,面对皇帝的各种问题,都能够对答如流。
这般不卑不亢,姿态从容,让皇帝对宋寻渊十分的满意。
皇上也知道宋寻渊还是此次会试的榜首,心下对他的喜爱也更甚了几分,直接钦点他为状元,并且入职刑部侍郎。
吴思凯万万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输给了宋寻渊,他愤恨不甘地瞪了宋寻渊一眼,直到听到皇帝封他为榜眼的圣旨,这才如梦初醒,跪地谢恩。
面对皇帝他只能将内心的不甘深深掩藏。
若是他和宋寻渊相差巨大那也就罢了,可偏偏每次就是这么一丁点儿的差距,让他着实接受不了,总有种被人刚好踩在脚下的感觉。
殿试完毕,便是巡游环节。
徐青栀早就找了个视野极佳的酒楼,看着宋寻渊身着华服,胸前别着红花骑着高头大马缓缓的走在街上,她突然有些怅然。
宋寻渊模样英俊,甚至比起那探花郎都要俊朗几分。
一路上,无数女子朝他抛去香帕,只为能换来他的一个眼神。
徐青栀莫名觉得心里酸溜溜的,格外不是滋味。
这场游行,她终究没能看完,便黯然离去。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转身的一瞬,宋寻渊正好望了过去,然而留给他的只有一片青色的衣角。
之后的日子,宋寻渊也越发忙碌起来,徐青栀在家中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
她也清楚,如今宋寻渊身居要职,背地里又跟太子关系密切,要做的事情自然很多。
只是,宋寻渊自从被钦点为状元入职刑部以后,来宋家拜访的妇人也越发多了起来。
其中不乏这京中的世家大族。
每次有人来拜访,见到徐青栀都会露出异样的神色,在知道徐青栀是宋寻渊的继母后,虽然有所怀疑,但至少在态度上不敢有丝毫轻慢。
渐渐地,京城中大部分人家都知道了,新晋状元郎的家中有个比他年纪还要小的继母。
更有些对宋寻渊有想法的千金小姐,干脆直接从徐青栀这里下手,想跟她套近乎。
连徐青栀自己都快要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了。
有些心酸,有些骄傲,又有些惆怅。
所有复杂的情绪全都交织在了一起,犹如一根根凌乱的丝线,缠绕着,怎么解都无法解开。
徐青栀沉默不语,或许她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她决定离开的消息,并不打算告诉宋寻渊,她觉得若是宋寻渊知晓,或许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既然决定要走,那便是真的,哪怕有留恋,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于是近几日她都在小心翼翼地避着人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已经打算好了,只带些衣物和钱财。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她清点自己的财务时,宋寻渊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徐青栀被吓了一跳,想起自己摆在床上的银子和银票,急忙将东西都藏进了被子里面。
她猛地站直身子,如同竖起一道屏障,试图挡住宋寻渊的视线,一双眼更是不满地瞪着宋寻渊。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宋寻渊也察觉到了异样,目光在徐青栀的身后短暂停留,又飞快闪开。
“我敲门了,你没回应,我才进来的。”
徐青栀噎了一下,难道是她太专心清点银子了所以没注意吗?
但是她不想让宋寻渊发现她准备离开,于是直接赶人,“那你也不能进来,你先出去,我还有点事要做。”
她这般心虚的模样,宋寻渊越发觉得不对劲,幽深的眼神再次落在徐青栀身后,薄唇微抿。
他的直觉告诉他,徐青栀要做的事,对他来说或许不是好事。
徐青栀看着宋寻渊非但没走,还一步一步朝她逼近,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慌乱起来。
她往后退了退,跌坐在了床上,一双杏眼紧张地盯着宋寻渊,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你要干什么?这青天白日的”
然而,宋寻渊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随后伸出胳膊,将她身后没完全盖住的银票拿了出来。
看着手里的银票,宋寻渊瞬间就意识到徐青栀的打算了。
“你要走?”
既然被发现了,徐青栀也不再遮遮掩掩,她将宋寻渊手中的拿张银票夺回来,飞快地收好。
“本来我跟你说的就是待在这里直到你科举完,如今你考取了功名,我自然是要遵守约定离开的。”
徐青栀强忍心底的那抹不舍,认真地看着宋寻渊。
她不敢表现出任何的不舍,生怕让宋寻渊产生误会。
这般说辞,让宋寻渊也沉默了一瞬,他看着徐青栀,希望能够从她的脸上看到些许的不舍,可偏偏徐青栀一脸坦然,让他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一抹阴霾从他的眼底一闪而逝。
宋寻渊抿着薄唇,神色晦暗。
“离开后你准备去哪儿?”
徐青栀蹙了下眉,去处她还真没找好,但是她有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