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心玉的突然昏倒将她身边的杜嬷嬷吓了一跳,还是站在石心玉身边的胤礽眼疾手快, 一下子将软倒的石心玉抱在怀中, 这才没让石心玉倒在地上。
“玉儿!”
胤礽很着急,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了, 将人抱在怀里便低唤石心玉,只可惜叫不醒, 人已经昏过去了。
他心中焦急, 不是说这一段时日石氏的身子已经养的大好了么?前一阵儿还说她可能有孕了,这人怎么说晕就晕了呢?
身孕……
念及这两个字, 胤礽忽而福至心灵, 因今儿祭祖, 他同石氏都起得很早, 天不亮就起来了,按理说,石氏如今身子好些,一大早到现在的祭祖仪式应该是可以撑住的, 可如今这样, 莫非是有了身孕受不得累的缘故?
胤礽想到此处,抬眸就与杜嬷嬷对视了一眼, 很显然,杜嬷嬷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的神情便有些紧张, 如果太子妃当真是因为身孕之故撑不住而晕倒的, 那就应该宣召太医来瞧一瞧了, 至少,应该确诊一下。
说起来,今儿进宫,太子妃就压根没带着宁嬷嬷进来,最近时节不好,天气太冷,大李佳氏的小阿哥病了,宫里也有太医每日来诊脉瞧病,但太子妃担心小阿哥会有状况,就叫宁嬷嬷去沉熙园守着小阿哥了,太子妃这边因为还没有到日子,所以就不曾把脉过。
杜嬷嬷在心里算算日子,这两日正该是可以把脉,看看太子妃是否有孕的日子呢!
胤礽的第一反应也是要宣召太医来给石心玉诊脉,可他们如今在御前,他还记得自己不能擅自做主,当即转头就看向了康熙。
殿外这么大的动静,康熙自然听见了,他回身时,就看见了石心玉倒在胤礽怀里的那一幕,见胤礽抱住石氏后便抬眸看他,康熙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康熙本来就是强自压下怒火念祭词的,如今祭祖仪式已毕,再次看见胤礽时,康熙心头的怒意噌的一下又蹿起来了。
正在气头上的康熙根本没有意识到也没有想到石心玉晕倒是因为有了身孕的问题,他当时皱眉心想的是,石氏的身体怎会如此之差?上次在奉先殿前举行太子妃的册封典礼,这石氏就险些晕倒,如今倒好,祭祖仪式刚完,她竟然直接就晕了,这石氏的身体也太差了吧?
不是说之前已经养好了吗?
康熙心里对胤礽有气,连带着对石氏也有几分不喜了,但他不会迁怒,心头的这几分不喜也都压在了心底深处未曾表露出来,只是淡声对梁九功道:“送太子妃去毓庆宫暂歇,宣太医去给太子妃看看。”
见胤礽闻声就要抱着石心玉离开,康熙又开口叫住了他:“保成,你随朕到乾清宫来。”
被一同叫去乾清宫的,还有索额图和沙穆哈。
胤礽无法,只能将石心玉交给梁九功,让梁九功带着几个小太监用轿辇送石心玉去毓庆宫安置,而他则随着康熙去了乾清宫了。
既然康熙都走了,那么,奉先殿这边,后妃阿哥朝臣们,尽皆散去。
沙穆哈虽然跟随康熙一块儿到了乾清宫,可康熙根本就没让他进去,只让沙穆哈在外头候着。
沙穆哈知道自己惹恼了康熙,什么都不敢说,来了之后就在乾清宫廊下老老实实的跪着候着。
而此时同康熙待在乾清宫内殿的,便是胤礽和索额图二人了。
有这两个人在跟前,康熙此时,肯定是顾不上去处置沙穆哈的了。
康熙沉着脸坐在那里,见胤礽和索额图垂手立在跟前,康熙的目光就先落在了索额图身上。
“索额图,”康熙直接问道,“沙穆哈此举,是你授意的?”
索额图忙道:“万岁爷明鉴,奴才对沙穆哈此举一概不知,今日之前,奴才并不知道沙穆哈会有这等举动,还请万岁爷明察!”
康熙淡淡一笑:“哦?沙穆哈的折子都写了,你还不知沙穆哈会这样做?你要是不在背后给他撑腰,他敢写这么折子吗?他敢在今日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举动吗?你还说你不知情,朕看,这沙穆哈就是仗着有你这个索相在后头给他撑腰,他才敢在奉先殿前屡次三番顶撞于朕的!”
索额图伏地又叩首道:“万岁爷明鉴,沙穆哈此举,奴才是当真不知情的!”
不管康熙如何说,索额图说什么也都不肯承认。
索额图不肯认,康熙也不逼问他了,唇角又勾起淡笑,又把目光转向了胤礽:“保成,索额图再三表明沙穆哈的事情与他无关,那么,也就是说,这沙穆哈其实是你的人?是你授意沙穆哈要朕将你的拜褥安置在奉先殿内的?”
胤礽神色不变,眸光清澈:“皇阿玛,儿臣没有授意沙穆哈任何事情。沙穆哈所行所为,儿臣一概都不知情。”
“你不知情?”
康熙冷笑道,“你们都说不知情,那意思就是说,是朕冤枉了你们,是朕错想了你们,其实这事儿就是沙穆哈自己一个人干的!他想要巴结你们,所以想出了这个法子来触怒朕,然后讨好保成你这个皇太子?”
“他一个礼部尚书,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来触怒朕?若说他背后无人给他撑腰,谁会相信?”
关于现下的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