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点点头,但是又笑着对他说,“我可不要你的性命,不过你要记住你说的话,你的命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我不要,你谁也不能给,更不能随意丢弃!”
这少年,怎么如此直白,李莲花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飞出去了,他咽了一下唾沫,隐藏自己的紧张。只能更用力的紧紧扣着少年的手,任他领着自己,回到了曾经与师兄一起住过的地方。
这少年进了屋,见挣不开李莲花的手,便也不强求,只能牵着他的手,单手从床下摸出一个盒子。
李莲花认出这是师兄的东西,他竟不知师兄还有东西留在此处。
“小花,你要做好准备,你已经知道单孤刀的为人,就切莫再因他而伤心落泪。”方多病想起李莲花第一次看见盒底字迹时的神情,心疼的都要碎了,可是这也是他们的经历,是李莲花的过去,虽然痛苦,但很重要。
李莲花点了点头,然后看见少年打开盒子,饶是做了不少心理准备,但当他看见盒底被划花的名字,还是红了眼眶,身体也忍不住的抖了两抖,仿佛站立不住。
少年的手更加用力的握住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手,他要用自己的力量支撑起如今的李莲花。待他稳住身形,又拿出南胤公主的木盒,将之前的信件以及往事一一说与李莲花知道。
“莲花,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屋中找找,看看还有没有你师父留下来的酒。”少年温声交待,扶他在凉亭中坐好。
上次他们来此处时,方多病已将漆木山留下的酒扫荡一空,如今这样说不过是想给李莲花一个单独的空间。任何事情只能自己本人想通,旁人只能开解并不能替他受罪。虽说他二人现在的关系非同一般,可是埋在心里的伤只能自愈。
李莲花明白少年的心意,他松开手,放少年离开,自己坐在凉亭内,对少年点点头表示自己无事。
方多病自去寻酒,将凉亭留给李莲花一人。
凉亭中的白衣人如今已不需要毛裘大氅,近日也并不觉得体凉,可现在却觉得这山中格外清冷,由内而外的冷。之前只知道师兄做错了事,如今这证据摆在面前,一时心痛难忍,他眉目低垂,以手支颐,撑在石桌上,脑内空空,不知今夕何夕。
突然耳中听到断断续续的对话:
“……我纵然以为理念不同,也不会影响兄弟之间的情感……隐藏了自己的情绪……发现过……可能我也从来没有对过……”这是自己的声音。
“……皆在自渡,有的人看得透……看不透吧……,……杯杯盏盏,你来我往……我和你李莲花早就已经推杯换盏的换过真心了……”这是小宝的声音。
他赶紧双目紧闭,希望能想起更多。
不多久,李莲花睁开双眼,心下一片清明,原来竟是如此,原来我们早就交付了真心,李莲花呀李莲花,以前的你可真是懦弱,那时你已心动,为何藏在心中,叫人为你白白担心。
“莲花,莲花,你看我又找到了什么?”
少年愉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本以为这山中的酒都被自己扫荡一空了,没想到漆前辈却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这酒藏的十分隐秘,却仍然被自己寻到。
“小宝!”李莲花看着蹦蹦跳跳朝自己跑来的方多病,急忙接过他手中的酒壶,又扶着少年站好,“小心些,毕竟我们已经推杯换盏换过真心了。”
他见少年呆住,又将人搂入怀中,在耳边轻轻说,“你若摔了哪里,我会心疼。”
方多病乍然听到他说起往日对话,心中一滞,又听他说会心疼,心脏都要停了,从他怀中轻轻挣脱出来,用手捧着他的脸,“小花,你想起来了?”
“嗯!”李莲花将手中酒壶放在石桌上,用手搂住少年的腰,“我想起了咱们在这凉亭中说的话,想起了你受了伤,想起了我为你熬石竹根的粥,想起了我在你说换过真心时的心头一动。”
说着他眉头一皱,“但是却没有想起你为何受伤,可是因为我?”
方多病只听到真心、动心,心想这老狐狸一直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糊弄了自己这么久,还好如今守得云开见日明,“伤不重要,如今已经全好了。”
“疼吗?”李莲花不禁用手去抚上少年的腰间,那是他曾经受过伤的地方。
“不疼不疼,如今已全忘了。”说着就要去吻面前人的唇,“那点儿小伤算什么,只要你心中有我,命都可以不要。”
此时李莲花却不让他得逞,只用力将少年拖到身后,一用劲将他背在背上,“那时,你背着我到处求医,又背我上山,如今我已恢复,换我此生背你走完接下来的路。”
方多病听他这话,哪里还忍得住,只用唇去吻他的耳根,又用手去托面前人的脸,让他侧脸向自己,双唇相接,心意相通。
方多病被李莲花背着,他可能是昨晚睡的太迟了,今早大悲大喜,情绪不稳定,在李莲花的背上,他觉得十分安心,他只记得李莲花背着他在山中行走,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这下他完全清醒了,他还在李莲花的背上。
“小宝,睡醒了?”
“让我下来吧!”方多病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像个孩子一样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