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明亮的大厅,扶风已经洗去了脸上的脂粉,但他的脸色一点都不好。
他很想知道,是谁把眼前这个家伙放到他床上的!
“师父,”留行看着地上的李三,问,“这人到底是谁啊?怎么不像悠然居的伙计?”
还能是谁,当然是阎县尉的走狗了。
她没想到的是,这才刚买了新房的第一天,就有人来搞事。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这阎县尉,挑明了是不想让她过上正常的日子啊!
“是谁不重要,等会儿扔街上就行了,”项溪道,“不过你们心里要知道,这个世界很险恶,总有那么些人想要害我们,你们得处处小心。”
留行郑重地点点头,没有人比他更理解这句话。
扶风更是捏紧了拳头,这个世界确实有太多用心险恶的家伙,比如眼前的留行!
这家伙竟然把人藏在他的床上,当真非常之险恶!
项溪用虚影世界看了看,确定未来几天,阎县尉都不会再派人来捣乱,估计是又在憋什么大招呢。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明明想买下这套宅子,又觉得五十两太贵,舍不得花钱,别人要买他还不让,暗中派人捣乱。
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手里有了一点小权利,就得掰成碎末来用,最大限度地以权谋私。
“好了,都去睡觉吧,明天还有正事呢。”
……
项溪所谓的正事,便是回楠竹村。
现在新房子买了,村里的房子她打算送给项东,毕竟是原身的亲哥,对她挺好,做事也很勤劳。
酿酒工坊他才接手管理了几天,不但理得极顺,账本也做的非常仔细。
“小妹,”项东道,“账本你看过了,做得可还行?”
“可以了。”
现在一天已经能酿1000斤酒,贺掌柜那边也不错,基本能保证全部销掉。
除去各种成本消耗,每天能有30两的利润,这在三江县来说,绝对是排行第一的大企业了。
但项溪今天回来,不是为了看账本,而是准备把项东的亲事提上日程。
“村长,媒婆那边说好了吗?”
老村长还是在帮着酿酒,一听她问起这事,稍微有点迟疑。
项东也是个聪明人,一眼就看出肯定不顺利,便道:“村长,有什么就直说吧。”
“那我就说了,”老村长道,“齐媒婆已经去过了,但灵姑娘的爹一听是给项东说亲的,连门都没让她进。唉……”
老村长一声轻叹,包含了不少的辛酸。
“那算了吧。”项东小声道,“是我没福气。”
“怎么能算了?”
项溪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
人家姑娘都没说算了,你一个大男人就算了?
an一点啊哥!
咱项家人多少都得有点“疯狂基因”吧?
不能丢霸王爷爷的脸啊!
“小妹,我也不想算了,”项东道,“但你已经帮我太多,我不能再让你为我操劳。”
“你就说想不想娶吧。”
“我……想!”
“想就对了!”项溪道,“只要你想,那就去娶!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交给我。”
“但我们也不知道灵儿的心意。”
“这简单啊,”项溪道,“我带你去见她,你自己问不就行了?”
“啊?去找……找她?”
在项东看来,这妥妥的就是叛逆啊!
在成亲之前,他怎么能去找灵儿说话呢?
非但不能去找她说话,甚至在路上遇到,都不能多看一眼的!
“秀逗!”项溪继续鄙视了他一次,“别管那些破规矩了,只要她愿意,就算是推翻三座大山,我也帮你把她娶回来!”
项东以为的三座大山,就是真正的三座大山,当然,这并不影响他内心的感动。
小妹都这样帮他了,要是他还扭扭捏捏,那就太不像话了!
只是这辈子他欠这妹妹的情,是再也还不清,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打理好酿酒工坊。
说走就走,项溪先带项东去了新家看看,然后赶着马车就去了秀水村。
再次回到生养之地,项东心里百感交集。
这好像才没离开多久,却觉得这个地方已经变得无比陌生。
项溪把马车停在村外,一直等到天黑透了。
“知道灵姑娘的屋子是哪一间吗?”项溪问。
项东连忙摇头,他以前看到灵儿就脸红,怎么可能去打听她住哪间屋子。
“那你在这儿等我,我把她带出来。”
没等项东反对,项溪就飞快地进了村,找到灵姑娘家后,轻轻一跃翻过围墙。
灵姑娘家也是三进宅,样式跟项溪的新家相仿,她只有一个哥哥,没有姐弟或者妹妹,所以她的房间,应该是在西厢房。
于是她悄悄地摸了过去,发现房内还亮着灯,便在窗户上戳了个小洞。
一段时间没见,这姑娘好像瘦了不少,而且时不时还轻轻咳嗽几声,看来是生病了。
此时的灵姑娘坐在灯下,手里不知道捧着一本什么书,看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