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夜溟的死,让徐丞相越发控制不住心中的野心。
原本考虑着先让吏部尚书试探一下羽仁宗的态度,可没想到,还有凌王交出兵权这一出。
这猝不及防的惊喜让徐丞相飘飘然起来,一时间,让他都忘记了,他们的这位皇上,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猛地将奏折甩在地上,羽仁宗勃然大怒,“混账,溟儿尸骨未寒,你就想让人取代他的位置?”
羽仁宗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发如此大的火,因此,突然被奏折打在头上,吏部尚书瑟瑟地缩在地上,连话都不敢说。
而这一句话,也彻底惊醒了徐丞相。
他身体一震,眸光阴鹭,狠狠地瞪向了吏部尚书,示意他继续。
吏部尚书心里暗暗叫苦,被徐丞相狠狠瞪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臣知道皇上您一片仁心,可是世子之位空悬,对凌王以至于对我北羽都是一件损失。”
他倒是也聪明,这条路不通,便开始打感情牌。
话中字字都在为凌王爷为北羽考虑,一时间,就连羽仁宗都没有办法反驳。
被提到的凌王爷并没有接话,低着头默不作声,只是在听到慕夜溟时,有了些许反应,其余时刻,皆是一脸黯然。
看出了他的难受,
羽仁宗心中更是恼火,可又不想火上浇油,只能含糊开口,“此事日后再议,不必再说了。”
眼看着吏部尚书不死心,他衣袖一挥,露出了疲惫的神色,“朕乏了,众爱卿无事便退朝吧。”
说着站了起来,丝毫不肯给吏部尚书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整个早朝,看似凌王爷处处占着下风,可实际上徐丞相这边却一点实际上的好处都没有得到。
徐丞相心中不甘,但也不敢贸然有动作,只能忍住等待下一个时机。
他与吏部尚书对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没有再逼迫他。
对于早朝发生的事情,柳云笙并不知道。
此刻的她正待在朝幽阁,与慕夜溟在一起。
回京的路上,慕夜溟不能出现在人前,但也没有离开车队,反而以护卫的身份,偷偷地跟在她的身旁。
在必要时,也会躺在棺材里面。
待回来之后,便直接住进了暗卫密布的朝幽阁。
这里被莫翎提前安排好了,别说奸细,就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因此,柳云笙在里面住得也是极为舒心。
柳云笙托腮望着正处理暗卫传来得消息的慕夜溟,懒懒地翻了个身,又一次躺在了塌上。
慕夜溟听到动静,好笑地看了她一眼,
破有些无奈,“真的那么累吗?”
“不然呢?那个白媚歌简直就是疯子,自从祖母回来之后,在她的药里我已经发现了好几次毒草了。”
柳云笙幽怨地抬起头,说到这儿,也有些咋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慕夜溟的“死”,白媚歌越发地无所忌惮,短短两日,派出试探凌王妃的人多了好几次。
如果不是凌王妃此时陷入了“昏迷”,恐怕她还不肯罢休。
听闻她的手段,慕夜溟身上寒意越重,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莫说凌王爷忍不住,他又何尝能忍得了?
仇人就在眼前,捏死她轻易得如同捏死一只小虫子一般。
可为了大局,他只能按兵不动,任由她继续嚣张下去。
眼睛微眯,掩去其中的危险气息,慕夜溟深吸一口气,强压住起伏的心思。
看出他的变化,柳云笙此刻也有些愧疚,疾步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放心,我会保护好祖母的。”
她半跪着,额头贴在慕夜溟冰凉的脸上,“不会再出现之前的事情了。”
柳云笙的声音轻缓,可是听在慕夜溟的耳中,却带来了一种安全感。
她身上的热度缓缓传来,蓦然间,他只觉得心头环绕的冰冷都被冲散。
放任
自己闭上眼睛,感受这难得的温情,慕夜溟紧皱的眉头在不知不觉间也放松了下来。
而这时,门被急匆匆地敲响了。
被这阵急促的声音惊醒,发现两人此时的姿势,柳云笙小脸微红,赶忙站了起来。
怀中一空,睁开眼时,娇软的身子已经远离,慕夜溟有些不满,可敲门的声音依旧没有停下。
“进来吧!”
语气中含着不满,使得他的声音更冷漠了几分。
听着世子与往常截然不同的声音,敲门的莫翎突然浑身一寒,一时间,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进去。
不过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一瞬间,握着刚得到的情报,他还是极快地踏进了门。
慕夜溟虽然不能出去,可是却没有消息能瞒得住他。
他把莫翎放在外面,为的就是第一时间得到徐丞相的消息。
“吏部尚书上奏,重立世子!”
慕夜溟见到这消息,目光幽深,嘴角噙着一抹莫名的笑容。
京城的水一浑,所有的大鱼便已经控制不住地露出了头。
徐丞相从前隐藏得极深,轻易找不到他的把柄。
可因为边关的战事,如今已经频繁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