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嘴里猛然吹出一抹悠长的口哨,直到鸽子顺势落在了窗边,徐丞相心跳得越发快了起来。
颤抖着手将绑在信鸽腿上的纸条拿下来,他的呼吸慢慢变得急促。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心中总有一种若有似无的不安。
但是这股情绪还没有发酵出来,猝不及防下,那行做梦都想看到的字陡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徐丞相整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慢慢地瞪大眼睛,双眼猩红,“要……赢了吗?”
偌大的院子中,低沉的男声陡然响起,打破了最后一丝寂静。
就像是被自己的声音惊醒一般,他猛地握紧纸条,突然开怀地大笑出声。
多少年了,自从当上丞相起,他就开始在筹谋大计。
真正得到过权力,便知道权力的吸引力,在享受过万众敬仰的待遇过后,他的野心也随之慢慢膨胀。
凭什么?
他自认不比龙椅上的那个人差,可凭什么他却只能对他俯首称臣。
如果不是凌王府的百般阻挠,只怕他早已经掌握了整个北羽,又何需等了这么长时间?
不过所幸,一切付出都是有回报的,既然凌王府不识相,那他就亲自出手
。
杀了他的嫡子,废了他的孙子,当年威风凛凛的凌王府,到现在不就也只剩下一个年迈的凌王爷?
想到这里,徐丞相的表情越发狰狞,望着空无一人的小院,他轻轻勾唇,“不着急,既然时机已经到了,那我就送你下去,让你们一家团聚。”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但是却隐藏一丝极重的恶意,让人闻之忍不住一阵恶寒。
回到书房飞快提笔写下一行字,再度绑在信鸽腿上,他头也不抬冲着书房角落吩咐,“迅速将几个大臣带过来,告诉他们,我有要事相商。”
这些日子,他花费了极大的代价,或威逼,或利诱,几乎收拢了朝中一半的大臣。
这些都是他入主北羽的班底,造反到底大逆不道,即使他真的成功了,想必也会有很多人不服。
朝中大臣几十位,他不可能全都杀光,为今之计是先拉拢一批。
虽然目前效果来看还算不错,但徐丞相并不能真正信任他们。
半个时辰后,几名大臣聚集到了书房中。
望着以吏部尚书为首的几个人,徐丞相轻轻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在朝中经营多年,但他真正能信任的,也只
有眼前这几个从一开始便跟着他的大臣。
平日里,他们从来不在明面上联系,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们联系的方式极为隐秘。
“丞相,我们如此大张旗鼓是不是有些太招摇了?”
望着徐丞相喜形于色的表情,吏部尚书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上前劝说道。
虽然他与徐丞相的关系早就暴露,可是其他几位却从来没有被发现过。
可如今,徐丞相毫不掩饰直接召他们入府,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只怕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抬手止住他的话,此刻的徐丞相意气风发,往日的谨慎小心已然消失,“没关系,不仅今天,从今往后我们都不需要再躲躲藏藏了。”
能跟在徐丞相身边,在座的各位对于他的野心几乎心知肚明。
他的这一句话落在书房中,堪称一道炸雷,惊得众人当场愣在了原地。
“您的意思是说,那边有消息了?”
吏部尚书率先反应过来,他强压着声音的颤抖,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而得到的却是徐丞相毫不犹豫的点头,徐丞相并没有打算卖关子,“把你们召集过来,便是商量此事。”
“北羽已经注定
了失败,大军已经被伏浅吃下不可能再回来了,如今京中兵力空悬,是我们动手的绝好时机。”
很显然,徐丞相对伏浅那边的来信极为信任,连求证的意思都没有,当即下了决定。
而他的计划,在书房中引起了一阵附和。
“既然丞相已经决定,我等自然不敢有异议,只是我们该在何时行动?”
造反是一件大事,尽管徐丞相已经有了十分的把握,但他从来不做冒险之事。
微微偏头看向一直站在角落中没有说话的年轻男子,徐丞相低声询问,“李将军觉得呢?”
“但凭丞相做主。”
被称为李将军的男子只有三十岁,唇红齿白,面冠如玉,看起来不像将军,反倒更像一个书生。
对于徐丞相客气的语气,在场的几位大臣均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色。
虽然徐丞相叫了他一句将军,可是这李廷玉真正说起来也不过只是个校尉罢了。
因为他镇守的地方不同,于是这个官职便也显得格外特殊了起来。
他掌管的并不是普通的军队,而是保护皇宫的禁卫军。
如若他们想要造反,就必须仰仗李廷玉的帮忙。
可纵使如此,一干心高
气傲的大臣却依旧看不起他。
但能获得这么多人的忠心,徐丞相又岂是一般人。
对于这些大臣,他向来态度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