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如慕夜溟所说,他的预感还未成真,柳云笙那里得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紧紧攥着从莫翎手里拿来的信封,一丝药香味还飘荡在鼻尖。
可是刚拆开的第一句话,便让柳云笙的心情跌落在了谷底。
“怎么可能?烈季跑了!”
她怔怔地看着上面还未干透的墨迹,最上面的一行字是由木安写下的。
尤其是最后一个字,狠狠的一笔看上去金钩铁马,杀气扑面而来。
慕夜溟望着她脸色变得难看,皱了皱眉头,从她手上接过信纸,粗略地扫了一眼,也有些不解,“你不是已经把他给废了吗?”
苗疆人没了蛊毒,就像是失去了双臂,如同一个废人一般,就算是成功跑出去,又能活多久?
这个道理柳云笙自然也知道,可隐患在外,她始终放不下心来,“此人心思阴狠,这次被他跑出去,恐怕会出事。”
他们是从他手上夺了蛊王,还将他的命蛊给吞了。
这仇称之为生死大仇也不为过,以烈季的性情,他又怎么可能甘心?
“没事,我派人出去找,他没有蛊毒在身,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就算跑也跑不远。”
慕夜溟察觉到柳
云笙的心思,拍拍她的肩膀,看向了莫翎,“传令下去,全力寻找烈季,一旦发现踪迹,立刻废掉,带回伏浅都城。”
他的眉目阴沉,分明是平静的语气,可莫翎却从中硬生生地听出了一丝冷意。
顿时,他的身子一绷,急忙低头,“是,属下这就去办。”
眼看着莫翎匆匆离去,柳云笙愣了一下,“废掉他?”
“他的心思不正,就算这次把他抓回去也是个祸患,不如一劳永逸,让他彻底做一名废人,永远呆在伏浅赎罪。”
慕夜溟向来杀伐果断,只有在柳云笙面前,才会勉强收敛自己的冷漠,“为了祭山,他几乎把伏浅都城外的百姓杀光了,以他的罪状,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他们在伏浅都城呆了将近半月,也是在那时,才了解了烈季的所作所为。
他虽然出现在伏浅不过三年,可是却越来越过分。
先前只是用死牢中的囚犯制作蛊人,可后来囚犯死光之后,他便将手伸向了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身上。
刚开始,并没有人发现这件事,直到死的人越来越多,这才有人发现了端倪。
可那是在伏浅主君的默许之下进行的,
根本没有人敢阻止。
也正是因为如此,原本都城将近几十万的人口,死的死,逃的逃,最后剩下来的竟不过十几万。
如果不是木安及时阻止,只怕他们还不肯悔改,接着拿百姓祭山。
提到这个,原本于心不忍的柳云笙表情也冷了下来。
她虽然并不主张私自动用刑法,可今时不同往日,对付某些特殊的人,还是要用特殊的方法。
“如果把他抓到,就由我出手,用蛊王控制他,呆在伏浅赎罪。”
对付这样的定时炸弹,把他关起来并不是一件万全之策,不如控制他的身体,让他逃无可逃。
“嗯,你说了算。”
看她放松下来,慕夜溟轻笑,并没有反对她的提议。
只不过说到这里,柳云笙却有些发愁。
蛊王实在太难控制,虽然学了师父的法子,可她却依旧感觉有心无力。
虽然他们建立了联系,可这却只是表面上的。
小家伙看似温顺,但根本不听她的指挥,如果不是那天它实在太饿,想要吸血,恐怕动都不肯动。
而且她总有种错觉,随着他们相处的时间越久,它对她的影响变得越来越深了。
虽然此刻它并没
有任何异动,可只有她一靠近木盒,身体里总会出现一种莫名的渴望。
尤其是看到蛊王之时,她想要……想要吃掉它。
在第一次发现身体的异样后,她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出现了什么问题。
但经过再三检查后,却依旧没有发现不对劲。
为了验证猜测,她特地忍了好几天没有靠近蛊王,这才发现了问题的源头。
蛊王就如同一株罂粟花,对她的身体产生了莫大的诱惑。
控制自己不去靠近的过程极为难熬,就像是戒断反应一般,她总是忍不住身体的下意识反应,而在发现之后,又极快地离开,几天下来,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的。
幸好慕夜溟这两天被凌王爷抓去帮忙处理北羽的事务,不然她只怕很快就要暴露了。
柳云笙隐隐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可是却又找不到源头。
更何况,师父不在身边,她连请教的人都没有。
她心中清楚,若此刻告诉慕夜溟,不仅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反而会给他增添麻烦,所以一直瞒到现在。
可如果再不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看着师父的来
信,她原本早已经准备好的回信却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寄出去。
从信上来看,师父这段时间过得并不轻松。
伏浅也正处于新旧势力交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