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男人在,苗王警惕之心也缓缓降到了最低。
途中甚至没有命令死蛊士四处查探,一直来到了祠堂门前。
贾家村的规模是附近的村子中数一数二的,与之相对,他们的祠堂也是前所未有的庞大。
照柳云笙看来,这座祠堂比起苗疆众多建筑还要更加富有气势,
不过这并不奇怪,苗疆听上去是个大族,但地处偏远,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蛊虫,真要比起财富,他们甚至连一个周边小城都不如。
这也正是为什么,苗王对问鼎中原有着如此野心。
很显然,苗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阴沉的脸上划过一抹流光。
“闯进去。”
话音刚落,他身旁的死蛊士身体一绷,疾速奔跑,猛地一脚踹在了门上。
大门是用上等的木料做成,极其坚固,但在死蛊士的脚下,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就变成了一堆废料。
柳云笙默默地观察这一幕,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正的战争机器。
死蛊士的培养过程虽然惨无人道,但成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他们没有内力,这样状似轻描淡写的一脚,夹杂的力道却是无法想象的。
如果换作她,不用内力
,绝对没有办法轻松破开这道门。
这一脚若是踢在忍的身上,只怕对方当即便会骨骼断裂。
正面出击果然不可取。
她遗憾地摇摇头,心中又动了那个念头,
北羽军虽然声名远播,但很大一部分却不是来源于自己的实力,而是因为凌王爷。
凌王爷年少时征战天下,为北羽打出了一片威望,北羽军在他的带领下,也被周边各国所忌惮。
但盛名之下,却是并不相符的实力。
有凌王爷在,北羽军是一条龙,可若是他不在,那战无不胜的北羽军就与平常的军队没有什么两样。
这一弊端在先前的蛮夷之战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可凌王爷年事已高,不可能带着北羽军征战一辈子。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培养出一支真正的精锐部队。
说到这儿,柳云笙下意识便想起了前世的特种部队。
不仅是北羽,也许伏浅也需要这样一支队伍。
从前的柳云笙还没有作为伏浅主君的自觉,可是经过调兵一事之后,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也许该担负起责任了。
“啊。”
惨叫声将柳云笙不切实际的想象给拉了回来,她遥遥望去,只见祠堂里聚满了人
,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人头占满了空地。
柳云笙注意到,人群中大多都是青壮年,少有妇女和小孩。
可这一点,苗王并没有发现,亦或者,他发现了,也没有太过在意。
对他来说,青壮年的血气最是旺盛,在场的人都算得上宝贝。
更何况,即使心有疑虑,但在看到被包围在正中央的村长时,便烟消云散了。
中原人就是这么可笑,因为所谓的道义,守着一个老不死的,连跑都不愿意跑。
“你们还真是客气,知道本王上门,还特意聚集在了一起迎接我,那本王就不客气的笑纳了。”
苗王摩挲着手指,露出了一抹阴森的笑容,吓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被他的话气得脸色通红,老村长拄着拐杖用力地点了一下地面,“你这个妖王,不要得意,北羽不会放过你的。”
闻言,苗王笑得更加猖狂,“北羽?那你现在看看,你所倚仗的北羽现在在哪里?谁能救得了你们!”
他之所以能逍遥这么久,就是仗着此地位于北羽的边疆,皇帝顾之不及。
他的一席话毕,激得老村长深吸了一口气,脸色灰白。
自从苗疆人混入,成为了县令,
他们的确很久没有受到庇佑了。
先前不敢丝毫越界的苗疆人,如今将附近的村庄当成了屠宰场,肆意前来掠夺,贾家村就有不少人,命丧在这些畜牲的手中。
但是事情没有降临到头上,他们总心有侥幸,可如今的天降横祸,终于打破了他们活下去的最后希望。
村长老泪纵横,缓过情绪后,低声怒吼,“纵使如此,贾家村也绝不会任你宰割,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死?”
苗王咀嚼着这个字,嘴角的笑意越发残忍,“那我就告诉你,什么叫想死都难?”
他们当然不能死,只要活人的鲜血才新鲜,可以给柳若芷身上的肉瘤补充能量。
她体内的肉瘤是从血蛊中脱胎而出,因而与血蛊一样,只要生人的血液才能将其催熟,长时间得不到鲜血,就会将宿主身上的血液吸干。
可肉瘤一旦成熟,宿主也无法解脱,反而会变成只知道吸血的怪物。
柳若芷从一开始就走了一条不归路,甚至连回头的余地都没有。
这是一场摧枯拉朽的战斗,村民们根本没有没有还手之地,就被派出的死蛊士轻而易举地抓住。
幸运的是,苗王需要他
们的血,因此,动手时并没有人受伤。
短短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