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泽觉得自己要被林岁宁薅秃了。
一下又一下,摸不完似的。
小桃在边上不停嚷嚷。
“这猫居然还能死而复生,可是我明明看到你把它葬了啊!就算死而复生,它也该从土里爬出来吧?太邪门了!”
林岁宁有其他的心事,没注意她在说什么。
小桃又道:“不如我们去把土刨开,看看里面还有没有猫?”
林岁宁反问:“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
小桃合理猜测,“或许死的并不是呆呆呢!当时那么黑,如果他们认错了猫,我们也认错了……”
李玄泽身子一僵。
他到底心虚愧疚,别猫替他死的事,是他心里藏着的最大的秘密了。
林岁宁摇摇头。
她现在满脑子是另一件事。
“我觉得姨娘今天很奇怪。”
小桃并不知道白日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姐被逼着陪周大人去百花宴。
“啊?哪里奇怪?”
林岁宁说:“以往父亲和继母为难我,姨娘总是要替我挡的,可这一次……”
事关于她,对姨娘来说便没有小事,姨娘是将她当亲生女儿,拼命护着的。
今日会毁了她名声的事,姨娘却一反常态的安静。
这种安静,到底太反常了。
林岁宁思来想去,对小桃道:“这会儿府上下人们都还没睡,你去打听打听,看看姨娘今日有没有做别的事。”
小桃不明白缘由,却也立刻照做。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小桃匆匆回来。
“入夜之前,老爷安排了一顶轿子,把姨娘送出去了。”
林岁宁猛然立起。
“送去哪里?”
小桃说:“问不出来啊!我给春岚塞了碎银,都没问出消息来。”
以往有什么事,从春岚那准问得出信,春岚是府上的万事通,啥事都知道些。
从她那儿都问不出话的,说明老爷夫人不让外人知道。
林岁宁便立刻明白过来,父亲必然是把姨娘送去了周府!
这不是光彩的事,才瞒着人。
林岁宁往外跑,跑几步想起来怀里抱着猫,又跑回去把呆呆放下来。
“你乖乖的,娘亲出去趟。”
她急得满头汗,对他说话却仍是轻声细语的。
李玄泽沉下眼色。
你才多大啊,就当我娘亲,我娘亲是皇后啊!
林岁宁往大门外跑。
小桃气喘吁吁的追上来。
“出不去的小姐!这么晚了,老爷不让出门的,而且你就是出去,也未必能找到姨娘啊!”
林岁宁又调转方向,“我去找父亲。”
小桃拉住她。
“小姐,我们不如再等等,拿轿子送出去的,总不可能是把姨娘给发卖了。”
林岁宁知道找父亲无用,她没有办法能胁迫到父亲,没有让父亲同意去周大人手底下夺人的法子。
哪怕再赶过去,也来不及了。
林岁宁在原地呆立许久。
这初秋的天,原来已经这么冷了,冻得她遍体生寒。
“小姐,小姐,”小桃唤她的声音渐渐带了哭腔,“先不急,好不好?”
林岁宁轻轻“嗯”了声,木然往回走。
才走两步,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唤。
“岁宁。”
林岁宁回头,看到姨娘,恍神片刻才迎上去。
她离姨娘越近,鼻子就越发酸。
“姨娘!”
她扑进方晚葶怀里。
方晚葶搂抱住她,拍拍她的肩膀,“什么事啊,受委屈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
林岁宁紧紧抱着她,问:“姨娘你去哪儿了?”
方晚葶知道胡扯是瞒不过这丫头的,半真半假的道:“你父亲把我送去周府了,不过周大人瞧不上我,让人把我送回来了,那王八蛋就想打你的主意。”
林岁宁沉默了会儿。
她不会去深究,姨娘到底有没有骗她。
她只知道,姨娘现在想让她相信什么都没有发生。
林岁宁宽慰道:“姨娘,他们说周大人不是残暴之人,后院里干净,周夫人也是个好相处的性子,跟了他,总比呆在林府强,姨娘不必担心我。”
方晚葶“嗯”了声。
心中却愧疚的无法言说。
若不是因她,周稷卿岂会为难岁宁?
方晚葶把心头酸楚都压抑下来,捏了捏她的脸。
“你一个小孩,也不要为大人操心。”
林岁宁闷闷道:“还有几日我便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
方晚葶宠溺的摸她的发顶,眼见着那么点大的小姑娘,都快长得跟自己一样高了。
“好啦,去睡吧。”
……
李玄泽在屋子里呆的烦闷。
平日林岁宁总会开点窗,今夜却是门窗禁闭。
李玄泽闲得不行,便在那联系跳高。
作为一只猫,他腿好像比别的猫短些,不太灵动。
他反反复复的往窗上跳。
林岁宁推门进来时,李玄泽正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