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姐……”
薛子宁点头,看向薛子轩问,“你的伤势如何了?”
薛子轩一愣,随后赶紧低下头,“好了。”
好了?薛子宁微微蹙眉,道:“长月累计的在水中泡着,好了?”
薛子轩一怔,没有想到薛子宁会这么问他,他还是点头,“是,好了。”
“凤九,你过来。”薛子宁走到窗边,这里离薛子轩的位置稍微远了一些。
说的话,可能他也听不到。
凤九赶紧走过来,拱手道:“陛下,有事问属下吗?”
“薛子轩的伤势如何?”薛子宁问道。
凤九一怔,虽然不知道陛下问这代表什么,但是还是如实回答,“情况并不太好,小王爷的腿部常年被水浸湿,寒气已经入侵到身体各个部位,需要好生调养才是,可是如此,现在这种情况,不太适合小王爷调养。”
“我知道了。”薛子宁道。
重新回到薛子轩面前,他感觉阿姐看着他的目光都不太一样了,眸光里似乎充满着柔和。
就仿佛年少的时候,阿姐看着他的样子一般。
目光有些或许关注,薛子轩的脸色变得红了起来,终于忍不住了,他开口轻唤,“阿姐,您怎么了?”
薛子宁回过神来,看着他,摇头,“无事,等一切尘埃落定了,跟我回京城吧!”
薛子轩浑身一颤,不敢相信的问,“真……真的吗?”
“君无戏言。”薛子宁道。
薛子轩怀疑他耳朵听错了,直到那句君无戏言出口,他才知道,他真的没有听错。
说不想念京城是假的,毕竟是他前十二年里待过的地方,那里属于他的回忆实在是太多太多,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其实他做梦都想回去。
如今,他终于能实现这个愿望了,他真的很高兴。
“阿姐,谢谢你……”薛子轩有些兴奋的道。
薛子宁道:“让凤九带你去药浴。”
薛子轩乖乖照做里,虽然药浴很难受,但是能回京城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好的解药。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薛子宁和温玉溪两个人。
温玉溪躺在床上,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他笑了笑,有些叹息,“没有想到兜兜转转陛下和臣又回到了最开始相遇时的情景。”
薛子宁也忍不住笑了,“那时,你可比现在羸弱的多,看起来就跟随时会一命呜呼了一般。”
温玉溪闻言,笑道:“那个时候陛下有想过,您面前这个羸弱的少年
会是那个闻风丧胆千金楼的楼主吗?”
薛子宁摇头,“不会,朕直到最后才发现,温玉溪你可是把朕玩弄于股掌之上。”
“陛下,现在我是臣,您是君,您说到底谁玩弄谁?”
“不管怎样?你温玉溪只能被我所驱使。”薛子宁一字一字的道。
温玉溪闻言抬眼,面前的女子已经褪去了她的青涩,留下来的只有极致的美丽。
现在的女帝是一位合格的女帝。
“陛下,他真的不认识您?”温玉溪忽然开口。
薛子宁知道温玉溪所指的是谁,点头,“确实不认识朕。”
温玉溪闻言,有些感慨。“谁能相信,他会有这一天。”
“不过,朕不相信他一点都不记得朕了,朕相信假以时日,他会认出朕的。”薛子宁道。
不是她盲目自信,而是她怎么也不相信宴昭会真的忘了她的。
“他不会的。”温玉溪道。
任何一个人他都可以相信,唯独雪京云不会的,他就是这么相信他。
虽然他有些生气为何他会这么相信他,可是他知道这也是事实。
薛子宁笑了,“你倒是相信他。”
温玉溪闻言,叹了一口气,“您不知道,他走的时候特意
嘱咐臣,若是他回不来了,让臣代为照顾。”
薛子宁一怔,她真的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么一插曲,“他真的这么说了?”
温玉溪点头,“千真万确。”
“你好好养伤……”薛子宁说着起身朝着外面走。
温玉溪苦笑了一下,望着远处,久久不能回神。
薛子宁走出院子,停下了脚步,她不知道刚才怎么就生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火已经熄灭了一半,难道她还要去找现在还不清楚,并且不认识她的宴昭评理?
想到这里,她有些泄气了。
看着脚下的石头也觉得不友好了,她狠狠地踢了一下,忽然听到一声闷哼。
她下意识抬起头来,只见那一袭月白锦袍上,好巧不巧看到了一个小口子,她微微一怔,不会是她刚才踢的那颗石头吧?
她好像也没有用多么的力气,或许是心虚,或许是因为现在宴昭给她的感觉有些陌生,她倒是没有之前那么的气愤。
“阿宁,这么气势匆匆有事吗?”他的语气淡淡透着一丝的清冷。
薛子宁抬眼看着那张清隽俊美的脸,这会儿他的神色很冷,亦如从前那般。
“没有。”她摇了摇头,即便现在说了
,他又能听懂多少?
不过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