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明感觉到一双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可是只有他知道,身后的伤已经隐隐有些开始疼了起来。
忽然,一双手扶起了他,“驸马,你看你这是为何?朕没有说不信你。”
孟江明起身,道:“谢陛下。”
薛天月望着远处说道:“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孟江明俯身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薛天月伸出手抚摸着坐在床榻上,神色有些暗淡。
“来人。”薛天月朝着门外唤了一声。
很快有人走了进来,“陛下,小的在。”
“去把小月喊过来,朕要见他。”薛天月道。
薛星月看着面前的小厮,心里有些惊异,薛天月要见她?
“小月,陛下还在等着。”小厮说道。
“我知道了,带路!”薛星月道。
来到薛天月下榻的房间,小厮道:“陛下就在里面。”
“多谢!”薛星月看着关着的门,目光冷了冷,可是在推开门的刹那,她的目光变的清淡了。
“小的叩见陛下。”薛星月跪在了地上,磕了头。
一道目光落在了
她的身上,半响之后,才听到了那道对于她来说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
薛星月缓缓抬起头来,面前的少年还是她临走时的模样,清俊非凡,与记忆之中的皇兄很相像,可是他却没有皇兄的温和。
“你是谢将军的人?”薛天月问道。
薛星月回答,“是,陛下。”
“为何朕没有见过你。”薛天月问道。
薛星月一怔,没有见过她?薛天月去过镇无关?
何时去的?她为何不知?
“小的之前一直在齐国待着,最近才被谢将军招了回来。”薛星月道。
还好之前她和谢云流探讨了关于她的身份问题,也想到了会有人问到这个问题。
别的都不合适,甚至有迹可循,只有作为探子才会让人查不到,毕竟在齐国,谁又会去齐国查一个探子的身份?
想来当初的谨慎还是救了如今的她,才让她即便是在面对薛天月的时候,再多的仇恨也能不用思考而说出来。
薛天月眯了眯眸子,显然在考虑她说这件事情的真伪。
可是就像她想的那
般,探子无迹可寻,尤其是处于齐国的探子,可是无迹可寻。
“今日驸马为了你挨了鞭子,小月你了知罪?”薛天月冷冷的问道。
薛星月赶紧垂下头,磕头道:“小的知罪,还请陛下恕罪,小的不知驸马会为小的挨鞭子,若是知道一定不会让驸马爷为小的挨鞭子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磕着头,很用力,甚至可以听到头磕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薛天月莫名的有些觉得心慌,他怒道:“滚出去……”
薛星月一怔,就在这个时候,一人走了进来,对着他说道:“你下去吧!”
薛星月不敢迟疑,赶紧退了出去。
直到回到了房间,感觉到无人跟踪她的时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关好门,她来到水盆前,水里倒影的是她的脸,额头上肿了很大一块。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这个肿包,半响之后,将侵了凉水的帕子捂在了肿包处。
薛星月知道,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年已经不见了。
曾经那个会喊她皇姑姑的少年消失了。
从今以后再见不过是敌人与敌人,拥有着血海深仇。
薛天月望着窗外的景色,久久没有移动。
一旁的下人见此说道:“陛下,时间不早了,您改回宫了,否则太后娘娘知道了该心疼了。”
薛天月闻言,收回视线,道:“母后关心的从来都是朝堂,朕她才不会关心。”
“陛下,万万不了这么说,太后娘娘还是很关心陛下的。”
薛天月闻言冷笑,“关心朕?她是关心朕的这个皇位罢了,其余的她不会关心。”
“陛下……”
“够了,不要再说了,今夜朕就宿在宁国公府,你去回禀吧!”薛天月挥了挥手之后,便不再说什么。
下人只好退了下去。
慈和宫
“他竟然宁可宿在宁国公府也不肯回来,哀家看他这个皇帝是做够了。”太后娘娘冷冷的道。
“太后娘娘,陛下也是耍了些小性子,等想通了就好了。”一旁的大宫女紫罗劝说着。
“紫罗,天月是个认准死理就不会放手的人。”
“太后娘娘,不然奴婢去亲自
请陛下回宫?”紫罗问道。
“罢了,他愿意宿在宁国公府就宿在宁国公府吧,现在哀家是碍了他的眼,他根本不想见到哀家和哀家有关的人。”
“太后娘娘,您千万别这么想,您是陛下的母后,陛下只是有些想不开而已。”
“想不开?都两个多月了,他还是想不开?”
“太后娘娘,陛下重情,您也知道的,所以您还是要给陛下一些时间的。”
“罢了,你们都退下吧,哀家想自己静一静。”
紫罗闻言福身道:“是,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