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一群蠢货。怎么能让他们跑了!”卓方明破口大骂。
但没骂两句,他的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不得不直奔茅房。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像是被晒脱水的野菜。
“不能灭口,那记得收尾干净点。”卓方明已经没辙了。
一晚上过去了,那群人不知道早逃到哪里去了。
现在能做的就是扫尾,到时候户部尚书就算来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毕竟他确实只是把人请进来喝了一杯茶。
“若是这事还办不好,你的脑袋也不用要了。”他狠狠地瞪了郭平一眼。
郭平浑身一颤,赶忙应了下来。
另一边,颜家人已经成功进入了越州。
这一次,他们决定分开行动。
颜家人决定住客栈。
毕竟雕刻京城驿站印章一事需要更隐蔽的空间。
脚店人来人往,太不安全了。
其他两家没有那么多银子,他们决定住脚店。
颜家人也是这个意思。
若是他们失败了,起码不会牵连到丁徐两家。
徐屠夫最为仗义,不愿意抛下颜家人。
但最终还是被颜敦呈说服了。
三家人约定好了三天后在城门口见,若是他们没去,那丁徐两家就先走。
颜家人要了两个房间。
毕竟长子颜令鑫已经十四岁了,和爹娘睡一个屋子也不方便。
于是就让他领着老二老三还有烛九昭住隔壁,虞曦带着老四老五念宝住一间房。
吴大夫留在骡车上,看守半昏迷的李章。
安顿好之后,颜敦呈带着老二老三去买材料,回来之后,颜令森就一头扎进了雕刻大业当中。
京城驿站不过四个字,但是其中的花样还是很复杂的。
颜令森研究了半天之后才开始动手。
他废寝忘食地雕着,没人敢去打扰他。
就连向来活泼的念宝也没有过来干扰二哥。
第二天清晨,他终于把印章雕刻好了。
印上印泥之后,众人对比了一番,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颜色太艳了?”颜令垚对比着说出了疑惑。
“过了那么多天,颜色应该会变淡一些。”
“没事,我可以改。”颜令鑫接过之后,给这个信封进行了做旧处理。
随后颜敦呈也将早已准备好的家书拿了出来一块处理。
做完了这一切,仔细和前年的信封对比一二,确认没什么问题,糊弄知州应该足够了。
颜敦呈便带上了家人,驾着骡车,敲锣打鼓地往知州官衙而去。
“清河县县令强收百姓入城费一人一两银子,不给就派衙役杀人灭口,求知州大人做主啊。”
他们就这样一路敲鼓一路嚷嚷,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一两银子的入城费?我的天啊,咱们越州才收十文钱。”
“是啊,真是够黑的。竟然还要衙役来杀人灭口,这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百姓们议论纷纷,都跟着他们的骡车一起走,打算去看热闹。
越州知州何睦生正在处理公文,就看到下属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大人,有人要状告清河县县令草菅人命!”
何睦生眉头一皱。
这都什么时候了,清河县县令竟然还这么不省心。
“大人,他们是一路敲锣打鼓来的,现在全城百姓恐怕都知道了。”
下属哭丧着一张脸回答。
何睦生脸色顿时变了。
此事闹那么大,他不能随意处理。
于是他赶紧戴上了官帽,去审理此案。
因为颜敦呈有功名在身,所以他不必给知州下跪。
他将李章身上搜到的刀交了上去,随后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我们不愿给那一两银子,他们便起了杀心。而后我搬出了父亲在朝为官的事情,他们才有所忌惮。或许是怕我把他们作恶的事情说出去,他们还在茶水里给我们下了迷药。若不是我们跑得快,不然我父亲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颜敦呈露出了悲痛欲绝的表情。
“这就是他派来的杀人,其他人撤走,只剩他一人。大人可以仔细审审。”
何睦生命人叫醒了李章,质问他究竟是什么人。
李章看到知州,吓坏了,但又不敢出卖县令,只能咬牙一言不发。
“你父亲是何人?”何睦生转头看向了颜敦呈。
面前几人穿得并不像锦衣玉食的官宦之家后代,看起来十分普通。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官眷。
“启禀大人,家父乃是当朝户部尚书颜若甫。”颜敦呈不慌不忙地开口。
围观断案的百姓一片哗然。
尚书,得多大的官啊?
比知州还厉害吧。
清河县县令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连大官的孩子都敢杀。
何睦生也吓了一跳。
颜尚书的家眷怎会出现在这里。
他仔细盯着颜敦呈的脸打量。
颜尚书就一个儿子,留在京城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