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眠被迫与他对视,对上他的视线,眼睫轻颤,有几分心虚。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宋晏容越发控制她的自由了,说句话他都不愿意。
明明最初来他身边时他不管这么多的。
真难伺候。
宋晏容盯着她,轻缓开口:“又想干什么?”
阮眠眠握住他的手腕,将自己的下巴解放出来,看向萧宁暄。
萧宁暄略微沉吟,见状道:“左右时间来得及,我同你们一起吧。”
南楚的人不敢放任他们乱逛,生怕一逛就逛到什么重要的军事基地去,提出暗中保护他们安全,众人本就是闲逛,愉快应下。
离开前,阮眠眠意味深长地对韩锦安道:“你一定要好好安慰林姑娘。”
韩锦安一展折扇,举止尽显风流做派:“那是自然。”
萧宁暄朝林竹道:“今日你受了惊吓,留在使馆中好好休息,本王知道你念着本王,但实在不必太过操心饭菜的事情。”
林竹咬着唇点点头,又两行泪水滑出眼眶,十分感动:“多谢殿下。”
阮眠眠若有所思,片刻开口道:“对,那是下人才该担心的事。”
林竹怔愣,莫名从她语气中听出几分贬低的意味,似乎在提醒她与宁王殿下的身份天壤之别,让她不要肖想。
可阮眠眠不也只是宋世子的丫鬟吗?人都是贪婪的,她跟着宋世子,难道能本本分分从不想别的?
林竹心绪百转千回,终是咽下心中苦涩,朝她道谢。
阮眠眠这才安心上街。
长街上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百姓们欢声笑语,秩序井然,一片祥和之气。
楚帝看起来神经大条,能将国家治理成这样,着实能力不凡。
萧宁暄跟宋晏容在旁讨论南楚风土人情,很快路过成衣铺,二人站在门口等候,阮眠眠进去选购,却不想一回身撞上萧宁暄。
她微怔,下意识朝门口看去,宋晏容站在门口的摊贩前不知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
“殿下?”
萧宁暄朝四周打量一圈,状似不经意地问:“眠眠姑娘,我才想起来,我竟然从未问过,你与宋世子最初是如何相识?”
“我们啊……”阮眠眠拉长音调,眼珠一转,“宋世子就在那,殿下怎么不去问宋世子?”
萧宁暄心道这不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么。
他顿了下,假装没听见,问出另一个疑惑:“你老家在京城四周的州县吗?”
他说着说着又觉得不对,“你与锦婳关系那般好,似乎认识许久,那你父母呢,在不在京城?”
阮眠眠支支吾吾:“殿下何故忽然关心起我的家事……”
萧宁暄笑了下:“姑娘不必防备于我,我只是随意问问。”
他以为这样就能放松阮眠眠的警惕让她回答,谁知少女只是点了下头,轻飘飘道:“殿下随意问问便好。”
说完若无其事别开视线,看衣裳去了。
“……”
萧宁暄从没觉得这么无力过,他傻站在原地半晌,绞尽脑汁地想下个话术。
“殿下为何对我贴身丫鬟的私事这么感兴趣?”
宋晏容提着一只小猫花灯从外走进来,唇边笑意玩味,语气揶揄却带着不易觉察的犀利。
阮眠眠绷着的肩膀一松,注意力彻底放在墙壁挂着的衣物上。
东吴多穿锦缎,南楚多以轻薄的纱为主,样式精巧,她甚至从中找到几分开放的现代的感觉,顿时欢天喜地选了好几件。
萧宁暄声音在她身后缓缓响起,带着揶揄:“你跟他们说眠眠是你未过门的世子妃,本王怕他们问起,便想提前串串词儿,免得露馅。”
宋晏容不语,目光落向阮眠眠指的衣裳,眸色微沉。
见他不说话,萧宁暄不依不饶道,“有时看着林竹与我,就会联想到眠眠姑娘与你,”他微顿,“眠眠姑娘难道也是你……路见不平救下的?”
诚然,路见不平这四个字跟宋晏容毫不沾边。
宋晏容勾唇,“差不多,总之是捡回来的。”
阮眠眠:“……”
萧宁暄终于没再追问。走出铺子,阮眠眠偷偷打量了他好几眼。
她怎么觉得萧宁暄不只是问问这么简单,相反像在试探她。
难道他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了?
阮眠眠视线又落在萧宁暄脸上,欲要看出点端倪,被男人月白色绣着精致云纹的衣裳挡住了眼。
宋晏容将小猫纸灯提了起来,弯笑问她:“像不像你?”
看着纸灯小猫鼻子上被墨汁点上的一颗痣,阮眠眠沉默,觉得自己被内涵了。
猫是好猫,人是坏人。
她瞪了宋晏容一眼,回想萧宁暄的话,蓦地想起林竹这个心腹大患,又思及自己对韩锦安的请求。
眨眼间,她神色柔和下来,问道:“你跟韩锦安关系那么好,你知不知道他的喜好,或者……他有没有那种特别想要,还求而不得的东西?”
宋晏容唇边弧度拉平了些。
“阮眠眠。”他唤她的大名,“你在我身边这么久,可对我的喜好知道半分?”
阮眠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