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人的杂役队伍，不到一天，就只剩下五个人。
人手严重不足。
特别是冬天这种恶劣天气，将会有更多尸体。
武馆下达命令，让焚尸部扩招人手，暂定为十五人。
罗管事带着杨无间等三人，离开武馆焚尸驻地，前往管辖的街道。
杨无间自穿越过来，第一次来到外面。
虽然前身的记忆中也有来过，但没有自己亲身体会来得深刻。
街道上没有想象中的热闹。
只有一片雪白的死寂。
武馆组织人手去铲雪，管事亲自监工，个个手拿鞭子，神情严肃。
如果任由大雪堆积，不仅妨碍交通，还会成为滋生邪灵，聚拢阴气的绝佳环境。
所以，每次到冬天，是邪灵最为活跃的时候。
而妖魔则是在暖天，因为天冷了它们不太想活动。
但不代表，它们不出来觅食。
杨无间神色麻木，面皮冰冷僵硬，活像一具尸体。
身穿着武馆刚发放的棉衣，稍显臃肿。
倒也遮掩了他身体发生的变化，旁人发现不了端倪。
“你们几个去那一排废弃的房屋将尸体搬到道上，自会有人来抬走。”
“我去招募人手，待会儿回来，别让我发现有人偷懒！”
罗管事恶狠狠交代下去，便就离开了。
几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做了，一人一个房屋，各自去了。
杨无间推开漏风的门板。
迎面吹来些许热气，相比外面的寒冷，这里面已经足够暖和了。
一股冷风顿时灌了进去。
相互紧紧依靠的人们一阵骚动，但也没人说话。
因为饿得没力气。
杨无间鼻子微微抽动，混合的臭味缭绕鼻尖，颇为难受。
他尽量让自己无视这种惨状。
但是在现代都市生活了几十年的他，看到一群衣衫褴褛，饿得只剩皮包骨的人。
只感觉触目惊心，心里面堵得发慌。
杨无间沉默着走进去，寻找疑似断气的人。
这一次很幸运，没有尸体。
转身向门口走去，忽然踩到一个东西。
抬起脚，低头看去。
两根手指骨，上面还残留些许肉丝。
杨无间看着外面照射在白雪上的光，非常刺眼。
去下一个屋子。
……
忙活了半天，杨无间总共抬出五具尸体。
将其放在道路上，其他杂役过来用板车拉走。
“还有最后一个房间。”
杨无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继续去下一个房间。
正要开门，就听到细微的呻吟声。
其中有一个熟悉的声音。
“独眼龙！”
杨无间脚步一顿。
“这娘们真润！”
“这帮流民中居然有这种上乘货色，等哥几个爽几天就卖去春满楼！”
“还是龙哥你够意思，咱几个弟兄跟着你，那是不愁吃喝，还有漂亮娘们玩，这可比当地痞流氓强啊！”
“那是，跟着我还能让你们吃苦？上次抢占的房子卖给罗管事，足足给了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都够我们几个去春满楼耍几个月了。”
“这娘们应该能卖个八钱银子，到时候好好吃一顿！”
杨无间一共听到四个人的声音。
静静听完对话，随后便是哼哧哼哧干活，还有桌子摇曳的声音。
“原来是你这个死胖子买走了我的房子。”
“我一定拿回来！”
没有房子和土地，任何工作都不能干，他这才沦落卖身武馆为奴籍
杨无间眼中冷光闪烁。
有系统面板，他有这个资本翻身。
“动作快点，今早收到消息，悬日武馆的人要来清理尸体，别惹麻烦。”
“清理尸体？我出去看看他们来了没。”
门板被打开，一个衣服还未完全系起来的汉子正要出来。
看到面前忽然站着个人，脸庞露出异色。
“你是谁？”
“你爹!”
杨无间一脚踹过去，正中心窝。
其力道极大，汉子径直倒飞回去，砸在地面上，狂吐鲜血。
捂着心窝疼地打滚哀嚎。
独眼龙和两位手下被这突入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正在干活的瘦猴惊吓之下，软了。
独眼龙吃惊过后，有些惊慌地看向门口，他还以为是武馆的人看不顺眼出手。
等到看清人之后，收起脸上的惊慌。
顿时大怒，“原来是你这个小王八！”
“上次抢你房子，没给你打死已经是开恩，这次倒是赶趟送死来了！”
独眼龙人如其名，还真是瞎了一只眼。
面色凶恶，膀大腰圆，看起来颇为壮硕。
杨无间目光越过他。
看向被扒开衣服露出大片白肉，躺在桌子上神情呆滞的女子。
模样俊俏，虽然脏兮兮的，但衣服款式看起来不普通，皮肤也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