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没安全感了,你也不算年长,怎么这么老成,回答的倒是滴水不露,却叫人看不清真心。”
卫婵垂下眼睫:“奴婢有错。”
皇贵妃摇摇头:“本宫并非责备你,反而有些理解你,你处于这个位置上,的确很难。”
身为奴婢,身为通房,一个不小心说错话,便是主子劈头盖脸一顿骂,伴君如伴虎,可寻常人家的主子和奴婢,难道就不是这样?
她与陛下也曾在很长一段时间,身份完全不对等,就算是现在,她也没办法完完全全跟陛下交心,所谓至亲至疏夫妻,便是这个道理。
而卫婵与谢世子,又何尝不是曾经的她跟陛下。
所以她根本无法指责卫婵,问她为何不能跟自己的男人说些真心话,反而十分理解卫婵的难处。
一个男人若是让一个女子隐藏真面目的活着,只能说这个男人还不够坦诚,不够对她好,因为让她有很多后顾之忧,才会不够信任。
但男女之间的事,可不是她随意劝几句,说几句好话,就能解决的了的,总要当事人自己想明白。
“有一件事,本宫需要告诉你。”皇贵妃很是为难,为难的根本就不像一个在后宫沉浮多年的高位嫔妃。
她凝视卫婵,看到这姑娘苍白的毫无血色的面容,因为两日水米未进,往日有些嘟嘟的婴儿肥都不见了的脸。
“算了,此事还是等你修养好后,才告诉你,你先养好身子。”
卫婵想了想:“是关于奴婢身子的事吗?”
皇贵妃脩的睁大眼睛。
果然是了,卫婵很是平静:“您说吧,奴婢是受得住的,早说晚说都是一样,何必瞒着奴婢呢。”
皇贵妃没想到这丫头年纪小小,却如此沉稳,是啊,若是一般的女子,便是世家贵女,遇见刺杀定会尖叫出声,吓得屁滚尿流了,哪里还会像她一样,有救驾之功。
皇贵妃措辞许久,到底还是决定自己来做这个恶人:“太医说,你这次能保住一命已是万幸,那箭穿透你的小腹,即便伤口好了,却伤了妇科一些器官,难免将来要子嗣艰难。”
子嗣艰难?就这个?
卫婵想笑,却扯了扯嘴角,并不是完全能笑的出来。
她憧憬与自己的夫君,像那些普通夫妻一样,你耕田来我织布,就算不太富足,也能过些安稳的小日子。
可这一切都在面临阿娘的病满京城的大夫无人可治时,她犯了难,她总要搏一搏,不能让阿娘就这么拖着身子去死。
成了世子的通房妾侍,她没什么好抱怨的,这是自己的选择,哪怕那避子汤要常年后,最后喝坏了身子,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可能接受并不代表,她心里就全然没有难过,她想过世子放她出去后,她成了自由身,也许可以用自己攒的钱,清清白白的嫁个普通农户。
现在看来,感觉却越来越遥远。
“好丫头,你别难过,这天下名医甚多,你救了本宫,本宫不是那等不知恩图报的,一定会为你寻名医,调理身子,你跟思危会有自己的孩子的。”皇贵妃说的动情。
但凡女子,哪个不希望儿女双全,承欢膝下,或许这么说便是灭了女子的志气,可这个时代,对于女人,子嗣不仅仅是一份天伦之乐,即便在权贵人家,也是女子的保障,不至于被吃绝户,甚至财产充了宗族。
虽然皇贵妃不愿承认,但无子的女人,在婆家过得,往往都不会太好。
然而卫婵却摇了摇头,神色平静的,就像这件事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似的。
“这样也好。”
也好?失去生育能力,对一个女人来说,打击是巨大的,她居然说也好?
皇贵妃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卫婵倒是看得开,笑了笑:“这样倒是一劳永逸,也不必日日喝那劳什子的避子汤了,省的我每次喝,都苦的龇牙咧嘴。”
皇贵妃愣住,神色古怪:“谢思危让你喝避子汤?”
他表现得那么爱这个姑娘,在这姑娘受伤后,对罪魁祸首的追查,几乎表现的要疯了一样,居然舍得如此磋磨她?
皇贵妃实在不信,目露出狐疑:“他肯让你喝这东西?这玩意儿最是伤身。”
皇贵妃是知道的,有些世家权贵生怕避子汤的剂量不够,会图省事,索性就用绝子汤,一个个心可是狠,不把丫鬟们当人看。
皇贵妃也是丫鬟们出身,对世家大族如此做法深恶痛绝,要是生怕自家金贵的宝贝儿子孙子们被女人迷惑,或是搞出婚前生的庶子来,就让自家的宝贝蛋们管好裤裆,等娶妻后再纳妾,生了庶出子女也就不算是有辱家风的行为了,却把风险都转嫁到底层出身的丫鬟们身上,搞这种没人性的事。
她如此恨这种事,就是因为当初作为谢家七娘子大的丫鬟,陪嫁嫁入皇家,她生的美貌,三皇子瞧上了她。
这导致与她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的谢七娘恨上了自己最忠心的丫鬟,无法拒绝自己夫君的要求,又要装贤惠大度,她百般求自家小姐,并不想给皇子做妾,皇子除了正妃,侧妃和侍奉的孺人良人都是有定数的,她一个奴婢,根本就是入不得皇家玉牒的妾。
而她尽